村民們的祭祀吹拉彈唱的,餘飛還真分不清這是喪曲還是喜曲,反正農村十裏八村的樂班子就那麼一兩個,前腳吹完喪事後腳就去給人吹喜事,好多人也分不出個調調,隻要聲音夠響,配合著哭聲就叫悲,配合著叫喊聲就是喜。的
村裏主持紅白喜事的老人高喊著一拜,王榛就端著打著夾板的手,在那個臉都磨沒了的山神像前磕頭。
“柳老,這節奏不對啊,應該先上香,再磕頭啊。”村民中有人質疑道。
柳老一皺眉,怒喝道:“你知道個屁!這拜山神就拜山神的規矩,拜水神有拜水神的規矩!”
隨後轉頭繼續喊道:“再叩首!”他心裏卻也嘀咕,這山神祭拜他老早就不做了,也忘了個幹淨,但他可是收了人家錢的,可不能讓老王家看出來自己沒有兩把刷子,嘴上就得硬氣,接著他就按照祭拜先祖的禮祭拜著山神。
那村民被這麼一喝也是一愣,心想莫不是自己記錯了?他隻在小時候跟著父母擊敗過山神?那是什麼時候,遠在破四舊之前,興許真是自己記錯, 頭一蔫就委了下去。
餘飛看得一樂,還真是小地方竟鬧幺蛾子,他還是等著這幫村民祭拜完事再來吃吧,這地方亂糟糟的,村民在那嗩呐與罄聲中嚼著舌根子,討論著王家的老二爺有出息了,孫女長得真好看,一表人才的諸如此類的話題。
嗩呐聲音大,議論聲碎,入在餘飛耳朵裏嗡嗡作響,像是有一堆蚊子在耳朵邊嗡嗡作響,讓他心煩意亂,餘飛連忙飛離這裏,向上猛飛,一直飛到了上空三百多米,熟悉的風聲響起,他才好受了許多。
平靜下來的餘飛發現了不對,什麼時候自己的聽力也這樣敏銳了?
難道說西湖那場戰鬥之後他的身體又進化了?
他向下方望去,灰色的圓瞳開始聚焦,幾百米的樹林草叢中,葉葉可見,有如在眼前一般。
視力一直是他的強項,這點毋庸置疑,他飛在千米高空一樣能看清楚地下的兔子嘴裏啃的草根是什麼顏色的,視力進化與否他並不關心。
他側耳傾聽這大地,隻能聽見空中咆哮的風聲,看來距離還是太遠,餘飛不得不下降距離,一直降到一百米。樹林間,窸窸窣窣的蟲兒爬動聲,齧齒動物啃堅果殼的哢哢聲,聲聲入耳。
餘飛驚呆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他飛落在樹林裏,開始體會這種感覺,林間密不透風,他的視力被阻礙了,而聽覺此刻卻出現作用,聲波從遠處的樹上傳到了餘飛的耳朵裏,兩隻耳朵接聽到的時間不同,兩點與那聲源行成了三角形,餘飛眼睛看不見卻能判斷出,那東西就在二十米外的樹林上。
他猛然起身,去證明猜想,樹枝都撞斷了不少,撲到了那定位所在樹上,一直褐色小鬆鼠正在太陽底下啃食著秋日藏起來的堅果,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小腮囊嘟嘟鼓起,滿臉的癡呆相,看著按在自己前的大爪子,它被嚇傻了,南屏山什麼時候蹦出來這麼大的捕食者?
餘飛驚喜的看著爪子前的小鬆鼠,這小家夥還不夠他塞牙的,他驚喜的是自己居然真的進化了!
異獸是身體開始進化,進化的關隘最後才是境界提升,人類正好相反。
他的身體已經停滯不前兩個月了,若不出意外的話,現在聽力進化如此之大,簡直像一種能力,不用猜,他的身軀也成長了不少。
那是什麼促使他進化的?難道是使用了罪焰的能力?西湖邊,他將罪焰的能力運用到了新的階段,連斷掉的翅膀都能用罪焰來替換,這才化險為夷。
慕士山上他也長了些個子,但進展不大,而且一直停滯不前,直到去了德拉,那次沙漠之旅後,他回來就棲息了好久的,身體也變大了不少,細想起來,那次正是他第一次使用罪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