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商討了一些對策後,燕尾男帶著薑尚對北方部青先生的問候都走了,廳內隻剩下薑尚與薑瑜了。
薑瑜撫在棺材旁,看著麵容依舊的燕姐姐,薑瑜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隻知道好多星君稱呼她燕妹子,次級成員叫她危月星君,但她似乎更喜歡被薑瑜叫做姐姐,因為她說過,“也不看看叫我妹子的都是什麼人,年紀最小的都比我爸老了,越叫到越覺得我跟他們是一個輩分的,我更喜歡你這丫頭叫我姐姐,顯得我年輕啊,咯咯...”
冰棺裏的人麵容依舊,隻是再也發不出那動人心魄般的笑聲了,而且眼神極為驚恐,好好的一個人,就會這麼死了。
薑瑜無法接受,先是付岑被打成重傷,再是燕姐姐死亡,好像傷亡永遠在周天左右。她帶著哭腔開口問道:“周天總是像現在這樣不斷有人受傷死亡嗎?,還是偶爾會?”她希望爺爺告訴他是偶爾。
薑尚坐在椅子上,這個統領近百中三境超凡者的君主此刻像個老人,低頭沉默,沒有一絲哀傷在他麵容之上,不是死心,而是見慣。
“一直如此。”
“所有加入周天的人都是將死之人,不是被勢力圍剿的受迫害者,就是多方通緝的亡命徒,這些人半截身體都陷入了地獄了,我們將他們拉出來了,然後給他們武器,強壯自身。去尋找更多像我們一樣的人,這就是周天最開始的目的,知道現在也是一樣。”
老人回憶起當時的畫麵,他們活躍在東歐,那裏的戰爭才能容得下他們這些與死亡為伴的人,每活過一天後大家舉杯相慶祝,第二天天不亮帶著武器就繼續開始逃亡,死的人不少,沿途加入的人更多,他們就像天上的星辰,升起的總比墜落的多。
甚至在聖殿的眼皮底下解放了不少墮落者,連當時橫行的血族都要給他們提供裝備於補給,周天是唯一能在白天與聖殿糾纏的組織,血族巴不得這些亡命徒打的聖殿元氣大傷,不止他們,其他歐羅巴本土的邪惡陣營勢力都希望如此,在聖殿女巫塔等巨頭的壓抑下,他們隻能流落街頭巷尾,夾著尾巴生存。
本以為僵局會一直持續下去。
沒想到有一天一個東方逃竄來的男人帶著他的團隊螳臂當車一樣,扛著聖殿的騎士劍與女巫塔詛咒一路奔波而來,打破了僵局。
一時歐羅巴超凡界的棋盤活了起來,諸多勢力紛紛圍繞著這孤單脆弱,卻又打不死的“周天”,巨頭們圍剿他們,見不得光的組織為他們提供情報、裝備、甚至有些人脫離組織加入了他們,所以周天至今都是外國人比華夏人多。
那時周天走到哪裏,那裏就必會發生戰爭。
老人語氣淡定,述諸事實一般:“我們這些反抗地獄的人,要做好隨時被死亡帶走的準備。從他們加入周天那天起,就知道自己的命中會有這一劫。沒人會害怕,危月也是一樣,她早就知道自己會有還這麼一天。”
薑瑜滿臉淚水,“我聽超凡界傳聞,屍悍是詛咒、不詳與死亡的化身,會不會用爺爺您身邊的死亡都是跟它有關?”這些日子她瀏覽過不少超凡界的資料,上麵有對屍悍的評價“如死亡之影,一夜可屠城,製造死亡者終會被死亡湮滅。”
“一派胡言!”老人嗬斥。
薑瑜從來沒見爺爺發這麼大火,連她平日裏嘲諷周天的製度都不見他皺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