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了,過去二十多年,都是他一人和兄弟們過年節。今年,終於有了一個親人。
腦子裏一想著昨晚嬌妻的妖嬈嫵媚,便忍不住悅上眉梢。嗯,昨晚姝姝穿的那套衣服果真別致啊!聽說是王妃送的……現在每次看到愛美美,還是忍不住驚歎一下,阿吉敘說的當年之事,當真令人驚奇……又難以置信。
嘎吱踏雪聲傳來,他抬頭,即見一身黑狐大裘的都宣,緩步走出。
身後……依然沒有往日的纖纖身影。
奇怪了?!
前兩天晨雪不斷,他道是都宣怕冷著某人,所以不讓人家送。
今天天氣如此好,怎麼也沒來呢?
都宣上馬,衛馳緊隨其後。
才行沒多遠,都宣突然開口了。
“今日,絕毒館開張。”
衛馳有些疑惑,應道,“是。賤內承擔館裏的收支細度,這些日子一直在幫王妃打點著。主子,早朝完後,要直接過去館裏麼?”
“再調派人手過去看著。”
“是。”
衛馳心下又忍不住感歎。都宣真的太寶貝美美了,自從出了絕毒老人一事後,美美身邊已經有兩波護衛,一明一暗地護著,現在……居然還要派一波過去。嘖嘖嘖!
愛美美,便是都宣這輩子最大的軟肋吧!
對,不僅是軟肋,而且還是致命地弱點。
兼,最大的樂趣。
哼哼,那一夜可玩得她夠嗆!
不,是整整一天一夜。
他居然請了一天假,在屋裏陪她廝磨。害她的腰整一天都直不起來,隻有躺床上,讓他喂食。
可惡!氣死她了。
可是偏偏又不能讓別人來,否則她三月都不想跨出房門半步,幹脆羞死算了。
所以這幾天,她就賭氣著,不送人了。
當然,晚上他也再沒強她一分,都是各蓋各的被子,乖乖睡覺。
今天,絕色館開張。她作為幕後大老板,怎麼也要裝樣子去做做產品代言人了。
嘿嘿,京中貴婦人做廣告,焉有不火爆的道理?!
靴炮煙花衝天響,銅鑼嗦呐揚九天,彩獅彩龍舞得歡天喜地。
砰砰砰砰幾聲響,片片花瓣紛撒而下,二樓身著彩裳的女子們拋下條條彩帶,上麵墜滿了來自各位達官顯貴的祝賀標語。
這樣香豔又不失貴氣的開幕式,似乎吸引了全京城的人,把這條路口擠得水泄不通,看得小老百姓們一個個瞪大了眼,八卦新聞不用她專門製造,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相信,從明天開始,街頭巷尾的話題,都少不了她的絕色館了。
門口的掌櫃是阿吉挑的人,看起來還像模像樣,一副忠厚老實的儒生模樣。
“幾位主子,請這邊走。”
阿吉一見著那幾頂華麗的軟轎,立即下階相迎。
以美美為首,凰月、姝姝扶著大腹翩翩的小葉,在眾人驚豔的目光中,成為第一批進入絕色館的貴婦人。
立即,許多曾收到邀帖的大家閨秀、富家小姐,紛至踏來。
在街角,兩個麵紗蒙臉的女子,將這一切收進眼底。
嬌小女子狠咬著下唇,幾乎噬出血來,憤恨地低吼,“師傅,我要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沒錯,她就是朵奇拉。
她身旁的正是鍾英,伸手緊按住她,沉聲道,“朵奇拉,不要衝動。她現在身邊明裏暗裏,護著的人太多。我們根本動不了她,去了也是以卵擊石。”
“我忍不下了。她……她怎麼可以這麼幸福。該死的!寒哥哥是我的啊!”剛才一幕,那如沐春風的豔麗姿容,直燒得她眼疼心跳。這些日子聽到的流言,禦王爺如何疼愛新妃,已令她幾欲抓狂。
笑得那麼嫵媚,穿得如此豪華,被一堆貴婦美仆簇擁的人,本來應該是她才對。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沒身份沒地位的臭女人?!她不甘啊,不甘。明明是她先認識寒哥哥的,要不是這女人在半路上狐媚了寒哥哥,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朵奇拉,冷靜下來。我們要等待機會!況且,阿南國已經出了亂子,你不能再留戀那個男人。我說過他不是你……”
“師傅,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師傅啊,你是來幫我的。”朵奇拉一把抓住鍾英,就好像一個大浪中絕望飄流的人抓住求生的木板般,怒紅的眼直視鍾英。“師傅,我不能沒有他,我不能,求求你,幫我殺了那個女人。”
鍾英心中暗驚,朵奇拉的模樣,就好像當年得不到珍愛的自己一般。心底,掠過一抹深沉的疼痛!
“朵奇拉,你別衝動。我答應你,但現在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