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時間,憋了一晚的委屈,無奈,衝上眼眶,瞬間****了大眼。
“你……你們……不讓我見,好!我不見,他自會來見我。到時候,你們就死定了。”
橫袖一指眾兵,她恨恨得隻能拿壞人失敗不甘的狠話來出出惡氣,甩袖子走人。
轉身的一瞬間,淚水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小主子,您別急啊!讓他們通傳一聲,就行了。您別……”
唉唉,完蛋了!
他剛來王府,很多事情還沒理順,所以眾人並不識認他這新主管。這下讓小主子受了這麼大一委屈,依大主子對小主子例年不變的寵溺,那後果……
隻是,他還是很奇怪。為何新婚之夜,大主子不陪著小主子,居然進宮,清晨才歸。現下,又在書房裏忙急報來的要事?
唉,這段時間,王府內外上下,是難得安寧的吧!
這口惡氣本應很快被消除,卻不料因為朵奇拉被人營救出大牢,以及一串意外,給擱置下來。
直至暮色降臨,都宣踏出書房,聽到阿吉彙報,刹時府內掀起一股腥風血雨。
“碰者,刖手足。傷者,立斬!”
九個字,白天那一幹子士兵就再沒出現在王府中了。
阿吉擦著冷汗,心頭已涼了一片,就等著大主子降自己服伺不周的罪。
“那東西,找到了嗎?”熟料,大主子提到了另一件事。
“回大主子,已經找到。正在送來的路上!托主子福,還是一雙。模樣幾乎與原來的一模一樣。”逮著生的機會,他激動得直抹脖子,就怕上麵的圓東西不在了。
“很好。打賞!”
說完,人已經消失了。
阿吉咚地一聲,坐在了地上。他這條小命能保全至今,全托了小主子的福呀!唉唉~
衛馳上前扶起阿吉,“有勞吉總管了。”
“呃……讓衛將軍看笑話了。”
衛馳麵色一肅,歎道,“爺……我跟了他近十年,亦無法猜度他分毫。”所以,仍然無法相信,為了那個絕色無雙的愛美美,主子居然可以做到如此。
那晚求親的一幕,幾乎顛覆他心目中的形象。
可是,一旦拋開愛美美,一切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禦親王,狠辣無情,與之為敵,必將後悔終生。
“唉……衛將軍有所不知。在大主子與小主子相識時,小人得幸服伺在側。十多年了啊!”
衛馳一聽,狠狠一震。雙眸忍不住重新審視這個精明的小眼男人,一直以來,他也隻當他是個尋常管事。卻不料,他與主子的緣份,居然早早於他之前。
“那麼,吉總管當知那‘十年之約’為何?還有,爺是如何認識愛姑娘的?”
十年之約!這詞曾在那晚反複出於他口中,是矣,再如何不究事的人,也會為這詞好奇幾分吧!
阿吉眨眨小眼,決定透露部分,以免他們這些不懂事的軍爺,白白送了性命,還不知道小主子對大主子的份量,是比這整個敖聖皇朝,還重要千千倍不止。
因為,都宣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美美。
十年前如此,這十年間,亦然。
都宣回寢室,沒有尋到美美。
“王妃呢?”
他往外走,正碰到一個服伺的小婢。
小婢一見一臉黑的王爺,嚇得咚一聲,軟脆在地,聲音直打顫,“回爺,王妃現在……在西廂,瑤公子那裏。”
話還沒回完,麵前的人刷啦一下飛走了。
小婢心頭直發悚,心說,天哪!王爺和王妃真的很……很任性。現在王妃正和幾位公子喝酒,那模樣若讓王爺瞧見……嘖嘖,他們以後是不是天天都得生活在,王爺隨時會弄死王妃的恐懼下啊?
咕嚕嚕……茶色斂口鼓腹小罐子,順著石徑,滾下了草叢。
但看石桌上,這樣的小罐子堆了數十個。
桌邊,軟倚醉倒的人,也不隻一個。
先看那個醉得最沒形象的小妞兒,一臉紅潮,美眸似蒙著一層潺潺鱗光,雲鬢散垂而下,卻尤做未醉狀,擺著極正的姿勢,倒酒。
奈何,小小的酒杯,小小的壺嘴,她是倒多少,灑多少,弄得一桌子酒漬,直往嘴裏送空酒杯,還喝得有模有樣兒。
末了,嘴裏的報怨也沒有停過。
“你……你們說,這像話嘛?!哪有……老婆見老公,還……還要人通傳的。你……們這個萬惡的……萬惡的舊社會。落後……野蠻……失聰……”
“哈哈,誰叫你要嫁個王爺的。嫁給我就不會有這問題,我那地兒隨便……哎喲……誰敲我!”哥舒禮剛開大嘴,就給人磕了頭,回頭,坐在旁邊的玄井,手上正拋玩著一個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