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潛在暗處觀察了許久,最終掏出武器,隻聽幾聲倏哨暗響,門口士兵即刻倒下。
黑影迅速進了大牢,尋找自己要救的人。
索性,牢中關押的人很少,很快就尋到那抹紅裳身影。
“朵奇拉,快跟我走。”
迷蒙中的朵奇拉一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即靠到門欄邊,“師……師傅,你來救我了。”
牢頭外,傳來呼喝聲。果然,這禦王府的守衛不弱,這麼快就發現他們了。
黑影立即斬斷鎖鏈,朵奇拉隨之往外衝。
一場硬戰拉開,十數黑甲兵衛圍將上來,刀劍霍霍,鞭聲攘攘,一片渾戰。初時,朵奇拉這方憑著武藝高強,掃下一片兵士。但隨著黑甲兵衛的迅速增加,弓弩手紛至,天羅地網一聚,已難突圍。
正當愁困時,突然從暗出冒出一夥人,衝殺進了包圍圈。
幾顆煙驀彈轟然爆響,將一幹兵士撂下不少。
缺口一現,朵奇拉被師傅拉住,幾個騰躍,逃出了包圍圈。又在黑衣人的指示下,逃向另一條已清淨的路,很快跳出了圍牆,一匹黑馬似乎等待多時。
兩人來不及驚奇,被殺聲追著,急甩馬鞭,迅速駛向城外,同時跟上的還有幾騎黑衣。
夜晚皇城哨禁,本是無法出城的。
朵奇拉自然明白,她看看師傅,師傅明白其意。但目前情況,隻有小心防範,靜觀其變。
行至城門近處,眾騎突然拐入一條小巷子,那裏正有一輛馬車候著。
當下,她倆明白,這次營救,對方幾乎是計劃周全的。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救她們?有何目的?
大概隻有逃出城後,才能細究緣由了。
黑衣人毫不掩飾地褪下黑衣,換上家丁裝束。同時,讓她師徒二人換做貴族裝束,坐進車中,佯裝急於出城看望病逝親人的貴人兒。
“哦,原來是遲大人的侄女兒啊!”守備士兵喃喃道,在被馬夫塞了一錠金子後,眉開眼笑地開了門。
很順利,出了城。
約莫天亮時分,她們一行顛簸近兩個時辰,終於駛進了一個靠山的小宅子。
她們被帶進正堂,一個蒙麵女子已經等待多時。
女子緩緩轉過身,一雙美眸射來,刹時令人感受到無法忽略的怨毒之氣。白皙的額角上,有一抹無法掩飾的扭結疤痕,混合女子一身的怨氣,更顯毒辣。
“鍾英女俠,朵奇拉公主,幸會。”連女子清冷的聲音,也含著濃重的怨冷之色。
“你……是?”鍾英——亦即當年挾持嬰兒時的愛美美,與愛靖楓有過一段孽緣的女子。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我救你們來,隻有一個目標。”
刹時間,那雙冷厲的眸迸出深怨的毒光,令人身心徹寒。
“殺了愛美美。”
兩人,仍是掩不住心頭驚瑟。
與此同時……
秋日涼薄,雖已經懸在正空,卻無絲毫暖度。
皇城一角的三層小樓上,一個青衣男子倚窗而坐,濃愁的眸不知焦聚何處。
“我言盡於此,你好自斟酌罷!”
男子身後的白衣中年人,有著一雙精明深邃的眼。中年人從座上起身,淡金堆雲邊迤地,薄藍罩紗衣,腰間寬覆祥紋綬帶上懸著一塊黑穗檀木牌子。隨著他起身,輕輕滑動,從紗衣中露出一隅,稍一仔細便能瞧清,上鏤一“白”字。
青衣男子沒有回身,隻聽到雅間的門,被人輕輕關上。
室內,濃暖中飄著一絲尊貴的丁香熏。
樓下的街市開始熱鬧起來,小攤小販吆喝叫賣聲不斷,燒餅油條味兒隱約傳來。寬大的街道上行人漸次增多,包括偶爾行來的三兩巡邏官差。
平靜,突然被一陣雜遝鐵蹄聲打斷。
一列十騎人馬自北向皇宮大道奔來,他隨聲看去,正看見那一頭華發,身著黑色大氅的英偉男子。無波的眸,兀地一縮,眉頭瞬時糾起。
[當今,權傾朝野的禦親王,就是當年滅你一族的絕毒公子——都宣。]
[他用了五年時間,平定漠北,取得皇帝信任。又用五年時間,削除我五大世家的勢力。我等皆是他權柄之下的犧牲品罷了。]
[實不相瞞,當年即是他挑說皇帝,說你張氏割踞一方的謀逆之心甚重,不除之必留後患。遂自導自演了一出好戲,引眾派除魔之名,而將你張氏誅殺於除魔行動中。]
[你張氏的產業,盡歸那愛氏名下,便是他用來討好未來嶽父母的聘禮。]
[張浩聰,你乃張氏現今唯一的傳人。若不報此深仇大恨,何來顏麵麵對地下列祖列宗?!]
[小聰,世上父母,都希望孩子能幸福快樂地過一生。我想你的父母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