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三杆,璀璨的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星星點點的撒落在了山林間,滴落的露珠輕輕的砸在葉麵上發出著清脆的響聲,驚鳥偶起的空鳴撕裂著空寂的山林……
不知何時,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出現在了這條隻有獵人和采藥人才會走的崎嶇小路上。背包、衝鋒衣、遮陽帽……一副旅遊探險的戶外愛好者裝扮,兩人的年齡都不大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看著倒像是一對年輕的情侶。
但是,如果細細看去,卻又有著一種迥異於情侶間的不同,兩人既沒有一般情侶那種手拉手的親密,更沒有勾肩搭背的親親我我。倒像是一對同向前行的路人,甚至兩道身影之間都刻意保持著一種若有若無的距離。
鼻息中嗅著山林中散發出的帶著腐葉氣息的清香,以及少女身上所特有的幽香。眼睛不停地遊離於四周,兩手的指尖更是不知所措的揉搓著手心。
我和瑤茜就這樣沿著既定的路線,漫無目的的向前行進著……不知不覺中近二個小時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我數次想要開口去打破這種沉悶的氣氛,但每次都是張了張嘴巴,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來。
長久以來瑤茜總給我一種神秘而又熟悉的感覺,可我又遲遲抓不住那一股熟悉感的由來。但卻不知何故每當看到瑤茜,尤其是瑤茜眼神中透出的那種似有似無的哀傷,我的內心又總會升起一種莫名的愧疚和心疼來。
也許瑤茜此刻的心情和我的內心一樣,也透著一種複雜的感覺。我的眼角的餘輝中再次映入了瑤茜眼神中的那種哀傷,甚至耳畔還傳來了一聲若有若無的輕歎!
我收回遊離於外的眼神,聚焦於遠方。抑製著內心的愧疚和心疼,冥想著那熟悉的感覺……卻還是毫無頭緒……
“……瑤……瑤茜……我……我們……是不是認識……”我強烈的想去打破那莫名熟悉的折磨,但是言語中卻有些語無倫次了。
“你?你說什麼……”瑤茜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秀目疑惑的望著我,眼角卻透出著一絲紅暈,看來對方並沒有聽清楚我那忐忑的話語。
“我……我的意思是……在很久以前我們是不是就認識……”我控製住內心的緊張,終於問出了長久以來存在的疑惑。
“你這話挺有意思的……我們當然認識了!火車上……ktv……你的那幾位同學也都挺有意思的……你不會是失憶了吧!”瑤茜的眼神中透出笑意來,但我又明顯感覺到對方的神色中流露出了一絲慌亂。
“我不是這個意思……咳咳……算了!沒什麼了……”我感覺到了自己的語無倫次,卻又不知該如何去表達自己的意思,隻好無奈的放棄了追問。瑤茜轉回頭去,慌亂中好像是想要去遮掩些什麼……
步履輕盈,瑤步姍姍,望著再次前行的嬌軀,我隻好收回疑念,徐徐跟了上去……兩人之間的空氣再次透出了那種抑製般的沉悶。沉悶,不知幾許使我的內心萌生出了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來,甚至還夾雜著一絲急躁。
“你……你說他們會出現嗎?”我終於忍不住開口,打破了這種沉悶。
“不知道!也許吧……但願他們會出現!”前方的嬌軀頓了一下,但卻並沒有停下來,繼續不急不緩的向前邁著瑤步。但不知何故對方的語氣中卻透出了一絲淡漠的涼意。
沉悶的空氣中,夾雜著鬆鼠枝丫間跳動的噗噗聲、風吹動枝葉的簌簌聲、蟲兒的滋滋聲、翻動腐葉的沙沙聲以及驚鳥飛起瞬間翅膀掀起的撲棱聲……這多重的聲音,更加襯托出了山林的空幽。
前行的路越來越難行,其實此時已經不能稱為道路了,因為慢慢地那獵人和采藥人留下的痕跡也幾不可見了。幸虧這一帶的山勢並不陡峭,甚至坡度還算平緩,我們抓著左右淩亂的藤枝攀爬著。我的手背上早已被劃破了幾道口子,透著絲絲熱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