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和你共建未來 番外 腦洞古風(3 / 3)

這話說著是像要成親一般,聽著我貼身侍女都喜悅了幾分,暗搓搓地想小姐這回總算是找到如意郎君了。

可我卻不期待,甚至心中升出了一種沒由來的感傷。我小心攥緊他的衣袖,往他懷裏更鑽幾分,撒嬌般地與他說:“若你要許我一個承諾,我更希望你說,你不會離開我。”

溫軒聞言看我,他何等聰明,就算我掩飾得再好,也瞧出了我心中的不安。

於是他的手稍稍用力,把我摟得更緊,溫柔且堅定,一字一句地與我說:“此生我都不會離開你。”

可我卻仍無法安心,許是我矯情,但與溫軒相交以來,我一直記得初次見他那日心中所想——造化弄人。每每想起這四個字,心裏便有一個稚嫩的聲音指著溫軒告訴我說:“你要知道,他走之後,便不會回來了。”

我拚命想把這個聲音甩出去,卻一直做的是無用功。日子久了,我越發不安,甚至想強製通過成親來困住溫軒。我知曉自己已在崩潰邊緣,此刻以這般心境開口要溫軒娶我,其實是違背於心,傷他也傷己。

可我無法做到,在得知世間有一人名喚溫軒,他存活與我心尖上,帶走我所有情感與思念,與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似蚌裏翹出來的珍珠,是我心中珍寶。我無法在知曉這一切後,再似從前那般無所謂地活著。

但溫軒聽完我的話後,卻沒猶豫多久,而是看著我的眼睛應下,沉穩地說了一個字。

“好。”

我知道是為難他了,看向他時幾次都想開口說,不如還是算了吧。最後卻仍是沒能開口。

我祈求上蒼,能否與我那日返程尋他那般,這日的衝動也請賜與我一個良好結局。但顯然上蒼沒應。

我要成親了,對象是有前途有相貌的青年才俊,母親自然非常高興。

這事不出一天就傳遍了整個長安,我出門采購時都受到不少議論指點。

我生怕這些會給溫軒帶來困擾,去他家尋他時發現他未曾將這些放在心上,反而見我因這些流言蜚語悶悶生氣,而笑著勸我:“傻瓜,你不必為他人的言語所掛心,這一切我都會好好替你解決。”

他這般與我說,卻在婚宴當日鬧出了一個更大的事情,以供世人議論。

良辰在即,卻有下人來報,說溫太醫不見了。母親又怒又急派了府裏所有人去找他,可也無下落。

他就真如忽然出現那般,又忽然消失在了我生命中,未曾留下隻言片語。想起來,他最後一句與我說的話,是那日我離開他家時,我左右不安心,最後一遍試探他真心。

我說:“待明年桃花開了,也一起陪我去看吧。”

他笑著沒答,而是說:“別想這麼多,好好回去睡一覺吧,等你睡醒後,一切就都會好了。”

這麼想來,自那日起,溫軒就應是做了決定要離開,我也是發現了的,可我沒留,而是在心裏期翼著他能自己留下。

但事實證明,我太過自信了。溫軒走了,我卻心中似落下一塊大石頭,心想,也好,這樣我也不用日日掛心擔心他會何時離去。

可這般寬慰自己沒起到任何作用,我坐在滿是紅色喜帳的房中,頭頂大紅蓋頭,聽著外麵一陣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聽著母親又急又氣的哭喊。手上捏著那蝴蝶墜子,將一顆淚滴落在那寶石藍上。

(四)

造化果真弄人,你會發現這顆心早已不屬於你了。或破碎或被人帶走,反正它已從你身體中被抽走,空落落地缺了一塊。

這一次沒嫁掉反而鬧得滿城風雨之後,母親也死了心,知道在這長安不會再有人來娶我。

本來賓客就少的前丞相府,索性日日緊閉大門,不進不出一人。

我的日子看似回到了從前,依然趴在院落二樓處的玉砌雕欄上看著長安街上行人往來,也少了母親的催促,日子看起來分外清閑。

我盡量不去想與溫軒的相識往來,但那些卻如柳絮般無處不在漂浮在空中,使我無論見什麼都睹物思人。

“騙子……說好的永不離開我呢?”

我攥緊蝴蝶吊墜,上麵的寶石咯得我生疼,卻無法鬆開。

溫軒走後,母親曾托了父親生前那無法見光的暗影關係,在偌大世上,去尋這名喚溫軒的些許下落。

母親刻意把這事瞞著我,不讓我知曉,但我清楚那所有的來信中所寫都是“無任何消息。”

溫軒自與我相遇來,便有事瞞著我,甚至他一開始的刻意接近根本就是衝我而來,這些事情我早就知曉。我不知溫軒刻意接近我的目的為何,但彼此相愛時,看向他的目光,便知道他心裏所想之事也是他在欺騙自我,一次一次違背任務,為我破壞規矩。

我也早知他深陷於如此擺動中,無法逃脫,理智上清楚該放他去做決定,好好想來是選擇哪個。卻分外擔心他如果不選我該怎麼辦,如果一去不複返該怎麼辦,所以最後用了最蠢的辦法,用成親企圖去困住他。

現在想來,如果當初好好和溫軒說,我早已知曉他的來意,也知曉了他的任務,並且是我聰慧,而是在他麵對我時,袒露出的真心早就明白告訴了我,他在糾結,在害怕,害怕更與我湊近,事情會越發不可收拾。

如果當初我這般好好告訴他,並給他時間給他空間,讓他好好選擇,說不定現在還能坐在這抱著一絲妄想,期待他會回來。

但事到如今,所有事情走向了最壞的那種結果,已是定局了。

“小……小姐。”

侍女匆匆忙忙跑來,著急忙慌地和我說:“小姐,有一賓客來訪。”

“有人來拜訪,你不是該先知會母親嗎?怎麼跑我這來了。”

“夫人,夫人說她不在府上。不是不是,夫人說她身體抱恙,不方便見客。”

侍女的話說得顛三倒四的,我沒耐心聽完,隻當是母親自我婚事後感覺心倦了,不願再與人相處。

於是無奈地歎口氣起身,往大廳而去。

再行至大廳外,推門進入前,我忽然想起:“這位訪客是誰?來做什麼的?”

侍女低頭不答,我看她有一絲竊喜有一絲擔憂還有一絲期待,這才發現不對,我一下想到一個可能,雖明知不可能,但心中卻也生出了期待,打算推門的手開始微微發抖,失去了力氣。

許是我站在門口時間太久,門忽然從裏打開,一人緩步站至我麵前。

我不敢直接視線落於他,還是從衣角開始寸寸往上,玄色的袍子,光滑皎潔的白玉配飾,黑色的腰封,墨色的頭發……

心中已有了答案,但我卻依然沒抬頭去看他。我顫抖著聲音問:“來人是誰?此次拜訪丞相府有何事?”

他的聲音照例清潤一片,是久違的琴音拂動樹葉的聲音。

“在下溫軒,這次來來訪主要是歸還一物,再尋一物。

還,便是還郡主當日落在大殿上的香囊。

尋,則是我將自己一顆心丟在了郡主的桃花園中,不知可否讓郡主領我前去找尋?”

(之前讀者和我說想看腦洞古風,就水了一篇短的,隨意看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