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和你共建未來 番外 腦洞古風(2 / 3)

我那時一時鬼迷心竅,私把禮物拿回房後,卻想著如此不合規矩地把一男人送的禮物偷戴在身上,又要怎麼算。不管怎麼解釋,都會認為我心思蕩漾,有違規矩,於是打定了主意,不管任誰問起,都說這墜子本是我自個的。

生日那天,迫於母親的囑咐,我還是收拾了一番,一身寶藍色的華服,裏三層外三層把我裹得行動困難。在丫鬟尋摸著有沒合適墜子相配時,無意翻到了這蝴蝶墜子,同樣寶藍色光澤遙相呼應,蝴蝶在日光下搖曳,像是要飛起一般,確實是這套華服的最佳搭配。

我有些心動,又經不住侍女勸,心想,把墜子藏在繁瑣的華服裏麵,應該無人能瞧見,於是便戴上了。

在生日宴上,開席後,母親領著我一桌一桌地招呼。溫軒坐在靠近東廂的那一桌,那桌都是朝中重臣,本不在母親的選擇範圍內。

母親領我走到那時,先是客套地說了幾句:“多謝各位大人賞臉願來小女生辰,在此老婦特領小女前來親表謝意。”

幾位大人都敷衍著說“客氣客氣”隨後便坐下了,隻有溫軒一人耐心且認真地看著母親,等著母親把話說完,微微躬身作揖,十分有禮數地回道:“應是在下多謝夫人宴請才是。”

母親自然立刻便對溫軒的印象極好,喜顏於表地問:“這位大人是剛入朝的?”

“正是。”溫軒微微頷首,視線轉向我,輕聲說道:“在下溫軒,是朝中新入的太醫。早前就聽聞柒柒郡主身子不好,常年在家養病,不知是否有幸,可以讓在下探為郡主診診脈,調理一二。”

“嗯?”我完全沒想到溫軒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我對外稱病是為了躲避一些不必要的宴請,並且我也不喜出門,這母親是知道的,可今天她一聽溫軒這麼說,就當我真身體抱恙一般,半推半拉著把我推向溫軒:“那就有勞許太醫了。”

“現在?”

我更為吃驚,轉向看滿廳的賓客,雖大多不相識,但人家也是為了我生辰而來,若我此刻離去,豈不是非常失禮。

一向比我更恪守禮數的母親,卻像沒意識到一樣,拉著我的手更用力幾分,看著我堅定地說:“現在!”

我本以為溫軒會拒絕,但他微微一笑,轉身離開桌邊,走到大廳偏門,頷首對我說:“郡主,是否該這邊走?”

我豈不知母親的意思,知道此刻自己拗不過她,於是歎口氣,維持著最後的端莊,趁眾人不注意,和溫軒一起消失在了大廳內。

剛出宴席的大廳,我快一步稍走在前,聽到溫軒輕掩門聲,轉頭看他時,他剛好舒一口氣,發現我在瞧,轉來笑與我說:“總算離開這煩悶的宴席了。”

“所以……你是在利用我?”

我一愣,看他麵上自然雲淡風輕,真瞧不出他竟也是會使小計來躲避宴席之人,著實有點孩子氣。

這麼一想,我忍不住輕笑出聲。

“怎麼?笑什麼呢?”

我抬眸看他,他目光沉沉看著我,似已看穿我心中所想,卻依然不點破,而是等著我自己來說。

我有些害羞,不自然地偏頭,含糊說了一句:“沒什麼……”

“這是,我送你的吊墜?”

溫軒眼尖竟一眼看到了我脖頸上的吊墜,我一下緊緊捂住衣領,生怕他嘲笑我。

“不……不,這是我自己的……”

“是嗎?那可真巧。”溫軒上前一步,緩緩轉向看著我,一字一句說地極輕極緩,溫熱的氣息一波波靠近我,又快速消散,帶著好聞的墨香與茶香。

他不緊不慢把話又重複了一遍:“不是嗎?可真巧呀。”

我自知瞞不過,一惱把墜子從衣服裏挑出來露在外麵,索性仍他看。

“好吧!這就是你送的那條!”

我帶著幾分挑釁幾分生氣的語氣說完,就緊閉眼睛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可誰知他再緩緩開口說的是:“如我所想的一致,這吊墜你戴著極為好看。”

我聽他這話心癢癢的,正想睜眼去看他,卻感覺一陣溫熱的氣息更為靠近,心便頓時緊張了起來,飛快顫抖。

最後那所想的事情沒有發生,確切來說,我都不清楚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是什麼。

似是掩飾什麼似的,溫軒輕咳一聲,邁步往我前一步,見我仍站在原地不動,他伸手像是邀請一般,說:“帶我逛逛園子吧,柒柒。”

他沒有喊我郡主。在逛園子的時候,我一直記掛此事,卻不知該不該開口問。

我們並肩信步走在花園中,此刻還是早春,整片園中隻有桃花早放,放眼看去,是被粉色劫持了園林一般。

溫軒立於一株桃花樹下,抬頭靜靜看著那花枝上頭停立的麻雀。他站在樹下,片片花瓣從他發頂上跌落,映得他紫色的眸子中隱約帶著一層霧,仿佛中畫上拓下來一般,叫人移不開眼睛。

“怎麼?我很好看?”

他轉身對上我的視線,眉眼如墨,啟唇輕笑,一舉一動都牽著我的心。

“好看。”我一時失了神,望著他愣愣地說:“在我所知不多的世界中,你最好看。”

溫軒也是沒想到我會如此回答,竟也有一瞬愣神。但很快他反應過來,低低地歎了口氣,似在隱忍什麼,走上來,一手輕撫上我的臉頰,望向我說:“你應不知,你到底在與我說什麼。”

“知或不知又哪那麼重要。”此時我已經找到實感,卻依然沒躲開他,而是話語順著一顆心所想,自然地開口:“那日,我返回去尋你,是與我婢女說在大殿內落了一個香囊。我這顆無處安放的心似也放在了那不知名的香囊中,一同落在了殿內。不知,是不是被你拾去了?”

溫軒笑了,閉眼緩緩向我湊近。

他答:“是。”

(三)

我不知自己此時與溫軒是什麼關係,那些逾越的事情確是做了,可我卻不覺得他該娶自己。

我心裏所想是希望能嫁與他,日日守在我們共同的家中,聽他喚一聲:“夫人,我回來了。”

但他從不開口提這事,我竟也不問,卻照舊瞞著母親出門見他,分外珍惜與他相處的分秒時光,似是偷來那般。

在和溫軒越過那條線後,溫軒對我更是愛憐,就算我不看他,也能感受到他的視線一直落在我身上,隨著我的一舉一動而拾起淺笑或輕蹙眉頭。從他的眼神中,我能確信他是愛我的,也知曉在這段感情裏,他是真心實意對我的。

但我心裏一直隱隱有一種感覺,溫軒會走,總有一天會忽然離開,就像他忽然出現那般而忽然消失,無影無蹤。

細想起來,我隻知他是朝廷新入的太醫,卻未曾知曉他家有幾人,老家何處。並非我不想問,而是每每說到與家相關的話題時,他的眼底便會浮起淺淡的薄霧一片,蓋住了他的真心,使我更看不真切了。

所以之後我便不提了,甚至連有關家的事情都不再過多說起。溫軒是知我這般為何意,他笑笑摟住我,反過來寬慰我:“沒事,以後,你便是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