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緊攥著麵癱楊遞給的精致高檔打火機,一手捏著厚厚的黃表紙條的咒符,心裏繼續湧動著無盡的別離愁緒,眼睛裏慢慢噙出的淚水,漸漸地模糊著視線。
“這個精美的打火機我會好好的珍藏,就作為咱們同事加戰友的永久記憶,當我想起往事的時候,一定會拿出來認真端詳。”
愁緒的湧現讓我語無倫次,卻又是最真切的心裏話。
有些事有些人並不會永遠地留在記憶裏,但在神秘事件的勘驗行動過程中,有些事和有些人卻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裏。麵癱楊雖然算不上是銘刻在心,至少會讓我想起更多的苦澀回憶。讓我懊悔不已的是,在嶽風華離世的時候,並沒有保存一丁點念想,更沒有說上一句貼心的話,也沒能顧上真情表白,就那樣悄然消失。而此時麵對著麵癱楊的時候,雖然心裏有著太多的話想說出來,卻又因為之前的許多隔閡阻止了心境的轉變,不得不咽下了到嘴邊的言辭。
麵癱楊苦笑著的同時,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他是想否定我對打火機的保存,還是在反對我的說話,但是他那雙眯縫著的小眼睛裏,卻擠滿了情真意切的眼神。
“犯不著永久珍藏,它就是個對過去的見證,當你回憶起往事的時候,可以順便撿起來看看,說明我麵癱楊曾經跟你一起風雨同舟過;當你想起別人的時候,放在眼前能夠看到我曾經也有過輝煌。”
麵癱楊轉頭時抬手摸了一把眼眶,但咧嘴笑著的樣子,卻變成了獰笑的猙獰可懼。
其實,我心裏清楚,他這樣的笑容並不是發自內心的獰笑,隻是因為滿是雀斑的臉,加上橫肉的堆積,笑的時候才有如此的難看。我更相信他的笑是真心的掩飾,更是對過去的所作所為表示懊悔的舉動,同時又是對此次別離的歉意。
“一定能做到,我會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我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這一句話說出之後,我才感覺有些矢口,所要表達的意思並不清晰,也沒接著麵癱楊的話題,好像是隨口一說的安慰,又仿佛是情不自禁的傾心,但真正的用意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
麵癱楊抬眸停滯時,深思了一秒不到的驟然間,很猛烈地點動著腦袋,抖動起了蓬亂的短發,卻用最快的速度擰身一轉,很決然地轉身麵對著常玉茹,側著身姿讓我看到了另一幅影子,愁緒再次湧動時,我感覺到了嗓子眼裏的幹澀,也體會到了無語的艱難。
“萱兒雖然年紀不大,但經曆卻非常的豐富,遇到棘手的事情,一定要跟她多商量。說心裏話,我很想帶著一起闖江湖,更想與你同心攜手,可是那樣做也許會害了你。”
他頓聲的時候,抬起的手臂有些遲疑地落在了常玉茹的肩膀上,輕輕地拍打著。神態顯得沉穩而又安詳,仿佛長著對年輕女孩的提示教誨,又好像是對好朋友的真心安慰。
常玉茹目光呆滯的那一刻,慢慢地勾下了頭。
“我知道該怎麼做,跟著你們在一起,雖然遇到了太多的驚悚恐怖,但也非常的快樂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