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軍“唔”了一聲，又低頭吻了下去。
章琰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她用很大的力氣才推開夏曉軍，坐了起來：“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裏？”
“你不要管我是誰，也不要管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兒，你不是要找男人嗎？這一刻至少我能滿足你。”夏曉軍聲音有些嘶啞，再次推倒章琰，俯身壓了下去，索吻。
章琰再次用很大力氣推開夏曉軍，夏曉軍這次有準備，章琰畢竟是女人，力氣不如夏曉軍大，怎麼推都推不開，反而被他吻上了，章琰頭亂擺，躲著他的吻，隻說：“不可以，夏曉軍，你不可以……”
夏曉軍不管她的反抗，隻專心按著章琰的頭，終於還是吻上了，章琰卻使勁兒咬了一口夏曉軍的嘴唇，夏曉軍吃痛，鬆開了嘴巴。章琰哀求夏曉軍：“曉軍，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做！我求求你，你不可以這樣做！”
夏曉軍看著章琰，她的表情太痛苦，像是在哭，卻沒有眼淚。夏曉軍的激情瞬間褪得幹幹淨淨，他像失去了力氣似的，整個人趴在章琰身上，他的頭發淩亂，嘴唇上都是血，若仔細看，還能看見他的淚光，夏曉軍很痛苦的樣子，扶著章琰的頭，哀號：“為什麼我不可以？別人都可以，任何人都可以，為什麼我夏曉軍不可以？”
03.
夏曉軍說“為什麼我不可以？別人都可以，任何人都可以，為什麼我夏曉軍不可以”的時候，章琰明顯地從他的眼神和動作裏感受到他的痛苦，章琰的心抽抽得痛，卻無能為力，伸手推開了夏曉軍。
章琰深深地看了一眼夏曉軍，起身到衛生間上廁所、洗漱。等她出來時，夏曉軍已經由一動不動趴在床上變成坐在床邊了。夏曉軍聽見衛生間門開的聲音，抬頭看著章琰，他的嘴唇有些蒼白，眼神有些絕望，見章琰看他，舔了舔嘴唇，才說：“對不起。”
章琰笑笑，坐到了夏曉軍旁邊，說：“沒關係。你怎麼來的？自己開車了嗎？沒有的話，我送你回去吧！”
“我開車了。”說完，夏曉軍卻不肯動，仍坐在床邊，章琰也隻好坐著。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終究是章琰忍受不了這種沉默，站了起來：“那，要不我先走？”
夏曉軍拉住章琰：“琰琰，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章琰沒有回答。
夏曉軍說：“當我知道你墮落成這個樣子的時候，我很心痛，你知道嗎？我不希望你這樣。”
章琰仍然沉默。
夏曉軍越說越激動：“你忘記了以前，你是一個多麼可愛，多麼善良，多麼單純的姑娘了嗎？你再看看你現在每天都在做什麼事情！之前未婚生子也就罷了，我可以理解成你重感情。那現在呢？你是一個女人，能不能稍微自愛一點……”
夏曉軍的話太重，章琰聽不下去了，隻好打斷他：“夏曉軍你夠了！”說著就氣呼呼地站起來，“你以什麼樣的立場來教訓我？你又能好到哪裏去？剛剛若不是我認出你來，還指不定發生什麼事情。我在外麵玩，起碼我是單身。你呢？你家裏有老婆，卻……”章琰說不下去了。而夏曉軍聽了這些話，居然啞口無言，有些頹了。
夏曉軍組織了一下語言：“對不起，剛剛是我太衝動。”
“你已經道過歉了。”章琰的表情有些冷。
夏曉軍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個每次兩人鬧矛盾，總是氣呼呼、故意裝作不原諒，但哄兩句就轉嗔為喜的女孩。無論多久沒在一起，她其實還是她，骨子裏的東西沒變。
夏曉軍心裏再次柔軟起來：“其實，我倒還真沒必要跟你道歉。剛剛發生的事情，是我一直想做的，這十幾年一直都想做的事情。這麼多年我一直很後悔。那次你生氣沒能留下你，是我太軟弱。我甚至在想，若跟你交往的那兩三年，我們發生了關係，是不是結果又不一樣？我恨我自己當年太君子。你懷著小白的時候，我跟你求婚，你拒絕了，我很傷心，為你愛上了別的男人，要為別的男人生孩子而傷心。小白出生後，我跟你求婚，你還是拒絕了，你說得很明白，你不愛我了，那次我很絕望，再加上家裏一直催，我也老大不小了，就跟別的女人結婚了。見你這麼多年一直沒結婚，我以為，你在等他回來。可看你最近兩年的行事，完全不是這樣。我看見隨便什麼男人都能接近你，都能跟你做那些事情，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若我當初肯多堅持一段時間，我沒有跟別人結婚，我一直以單身的狀態追求你，是不是就能等到你點頭的那天，是不是你今天就不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