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清晨,龍子卿被龍家掃地出門,連人帶行李帶阿呆外加一飛出的雞毛撣子,大大小小的滾了一地。
問其原因,答曰:出櫃。
龍老夫人淚眼婆娑著從兒子而房間走出,又拿了一大包東西。
嘴邊還粘著飯粒的龍狗子見到鬼鬼祟祟往門外走去的龍夫人的身影,咆哮的聲音震天響:“你若再慣著那狗東西,你也跟他一起滾蛋!”
龍夫人扭過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哆嗦著腳步邁出了大門檻。
“娘,這麼多東西我拿不了!”龍子卿看看阿呆懷裏抱著的五六個大包袱,頭疼的揉了揉肉太陽穴,搖搖扇子朝龍老夫人擺擺手。
“龍兒聽話,有了這包東西,你其他的東西都可以不要罷!”龍老夫人神秘的眨眨眼,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龍子卿還沒來得及問這裏麵是什麼,就看見從自家的門裏飛出一隻木盆,撞在地麵上,碎成好幾半。
龍夫人瞪眼,氣哼哼的對兒子說:“想通了就馬上回來!”
說完,甩袖就走回了院子裏。龍子卿好奇的打開了沉甸甸的包袱,頓時感動的差點流下了眼淚——整整一包袱雪花銀。
“連累你了,阿呆,”龍子卿係好包袱背在身上:“趁我爹還沒發現,我娘還沒反悔,咱快走吧!”
“少爺,現在這個時辰您該誦讀詩書了,麻煩您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我已經拿了經書。”阿呆恪盡職守的夜真是時候。
“好,甚好。”龍子卿冷冷的笑,恨不得立馬飛過去把所有經書撕掉。
叫賣聲,桂花糖,吊爐餅,烤地瓜,街上簡直熱鬧得不得了。
長安城,好地方,遠高樓,近酒家,卻也免不了是人多嘴雜。比如說,龍家當姑娘一樣養大的兒子——人們議論起龍家,畢竟先提起那特具標誌性的兒子——畢竟先提起他如花似玉的臉蛋。
抱著一堆包袱走在街上,認識龍子卿的人大多都會上來問個一兩句,容不得龍子卿尷尬的解釋,阿呆先衝上前:“不好意思,這位大人,我家少爺要趕時間找個安靜的地方讀書。”
龍子卿隻得跟在後麵訕訕的笑。被家裏趕出來了,這事欒鴻還不知道,莫不如跟他也開個玩笑,消失幾天,看他找不到自己後是什麼反應。
“貴妃啊貴妃,小人也能見到貴妃啊!”
街上,亂哄哄。
“貴妃啊,貴妃命,可惜是個男兒身。”
龍子卿搖著手中的扇子,看看是哪個神經病在吆喝。
就是那個,牆角處的神經病。那神經病衣著並不光鮮,看不見臉,之能見到一大大的草帽,打坐在地,草鞋前擺著一隻龜殼,一筒簽子,木格子,還有幾個銅錢,原來是個算命的。
“少爺,前麵有個學堂。”阿呆道。
“大師,敢問什麼才是貴妃命?”龍子卿繞過了扛著包袱的阿呆,人湊到了那算命的跟前。
總算看清了人臉,那算命的老者,長著一雙鷹眼。
“豈止是貴妃命,就是貴妃,公子,你將來必成一貴妃!”算命老者一把拉過了龍子卿的左手,就一刹那,眼睛裏全是不可置信,但很快平靜,隻是聲音出奇的大。
“你這老頭!”龍子卿氣的臉通紅,眼睛時不時夾楞著周圍朝這裏側目的人群,真相給眼前這算命的老家夥嘴上貼個膠帶。
“公子,你坐下。”
老頭從背簍裏拿出一塊小席子,放在自己對麵。龍子卿說也奇怪,就那麼乖乖的坐了下去——這老頭,說不出個子午卯酉,看我不狠狠修理他!
阿呆沒有表示反對。
“這位公子,你命中無子,是個斷袖,這個你知不知道?”草帽下,那老頭的鷹眼閃著明光。
“這個我知道。”
龍子卿盯著他的眼不放,雖然一臉的皺紋,但是這老頭的目光是年輕人都少有的犀利。
“那老夫告訴你點你不知道的事情。”老先生把龍子卿的兩隻手都拉了出來,飛快的看了看他的手心,隨後道:“你最近別回家,否則招惹血光之災。”
“什麼?我爹要殺我?”龍子卿差點沒哭,該不會自己**,讓老爹真的想宰了自己?這死算命的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