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莫說三方,就算在其中任何一方的眼皮子底下行這等危害社稷的逆天詭陣,都是難以饒恕的死罪,又何況被羿王、靖陽王當場人贓並獲。
隻是秦翎為了秦君遠能夠毅然赴死,而秦君遠對他卻是從始至終的蒙蔽與利用,不然又怎會為了解決這個落在靖陽王手中的“把柄”,而親自潛入禁衛軍的地牢?!
但凡越王對秦翎有一丁點的了解與信任,都不會以身犯險,給了秦君璃可趁之機。
如今的這場誘敵的大戲,恐怕是秦翎做夢都沒有想到吧……
“覆水難收,犯下這樣滔天的大罪,就算父皇憐憫,看在成曄皇叔的份上赦免死罪,令羽恐怕……也再也走不出這地牢了……”
“不……不……不可能!!”
“秦翎”抱著頭,眼中閃過崩潰的情緒,不可置信的瞪著牢外的男人,忽然又想到什麼,一衝而上,抓著玄鐵的欄杆就死命的咆哮起來。
“不!!我不要被關在這裏一輩子!阿遠……阿遠救我!!”
牢中的男人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越王殿下。
可秦君遠卻向後退了一步,眼中閃過冷漠的笑,似同情,又似鄙夷,卻終於在“秦翎”麵前露出偽裝了十年的真麵目。
“救?本王為什麼要救你?!”
“阿遠?!!當初可你是讓我……”
隻見妝容精致的越王斂了眼中的笑,冷漠的斜覷而下,瞪著牢中那人一身的血汙,像是在看什麼低賤無用的東西,一字一句吐出冰冷而又絕情的話:
“本王讓你如何?是本王讓你殺王懷章,是本王讓你殺十三皇子,還是本王讓你設伏誅升天陣為禍梁京?!”
似乎被秦君遠的話震驚到,牢中的男人往後踉蹌了兩步,一屁股坐在陰冷潮濕的地麵上,不停的發著抖。
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意識到自己未來將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度過餘生,難以接受現實。
不顧牢內男子如遭雷擊的模樣,越王卻是對著身後一抬手。
身邊的婢女便連忙從袖中掏出巴掌大小的香爐,揭開蓋子點燃,放在牢房的一隅,任由紅光一燃一滅,帶來不可言喻的詭異與森然。
金線木沉香!!
雲夜抑製不住想要上前,卻被秦君璃死死按住,示意她稍安勿躁繼續往下聽。
見靈犀將金線木沉香點燃,那嫋嫋的煙氣冉冉升起,不一會兒便充盈了整個密閉的空間,讓這陰暗潮濕的地牢彌漫上甜膩的檀香之氣,秦君遠才轉過頭,對著“秦翎”繼續說道:
“令羽,你可知你犯的最大的錯是什麼?”
牢內的“秦翎”似乎還抱有一線希望,抬起眼,直勾勾的看著牢外那張和靜怡公主如出一轍的臉。
眼中有驚詫、有駭然、有不解,更多的卻是失去一切的恐懼……
就是這樣“恐懼”的眼神,讓牢外的男人勾起嘴角,露出一種控製人心的優越感。
“你真的……太好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