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海參皇的那一刻,我緊繃著的心終於鬆懈了下來,我長長的舒了口氣,真的覺得從鬼門關上走了一圈又回來了一樣。大片大片的陽光晃得我睜不開眼,有些昏沉,搖搖欲墜。
我用手擦了擦遮住眼簾的鮮血,低頭一看,自己的外衣上,襯衫上都蹦到了血和啤酒,我罵了句“草!”,把已經髒了的外衣脫下扔進了垃圾桶。
我回想剛才魏清華拿槍指著我的頭的時候,我那時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呢?看淡生死?還是畏懼?還是激起我更強的鬥誌?
我想,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我不喜歡被別人拿著槍指著我的頭,所以,我一定要比別人強。
那一刻,我發誓,我不會再讓別人掌握自己的生死。
高鬆他們幾個一臉疼惜的看著我,關切的問道:“迪哥,你沒事吧?”
我笑了笑,蒼白無力的說道:“我沒事,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迪哥,你覺得這老犢子會放過咱們嗎?他滅咱們可不是什麼難事啊。”王岩有點擔心的看著我,但是他絕對不是犯慫了。我可以看出,他是個挺爺們的漢子,有膽子,敢幹!
我輕蔑的笑了笑,“草,他是玉器,咱們是瓷器。他是上位大哥,咱們是想出名的小角色。他不想為了一個廢物小舅子的一條腿,賠上自己奮鬥了半輩子,才換來的榮華富貴。”
他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磊子看了一眼我腦袋上的傷,著急的罵道:“草,別在這白乎了,抓緊上醫院包一下子吧。草,這他媽得趟多少血啊!”
唉,我他媽這輩子注定與醫院結下不解之緣了,這一個月,進了三次醫院。
“我去開車!”高鬆幫我擦了擦臉上的血,歎了口氣,向車場走去。
不一會兒,那輛黑色的奧迪A6就停在了我的麵前,我看了看渾身沾滿血的衣服,在看看裏麵很新的真皮座椅,直接就坐了上去,媽的,反正也不是我的車,老子為這點事,差點把命都丟了,我還管這麼多。
我坐在了那裏,回想今天的生死邊緣的徘徊,不由得無奈的笑了笑,人啊,就她媽一條命,我有點劫後餘生的意思,萬一魏清華真開槍了,我今天就得下去陪毛主席他老人家了。
磊子看著我狼狽的一身,心疼的說道:“草,魏清華這個老犢子,讓咱們今天麵子折的這麼大,我他媽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我沒說話,隻是笑了笑,隻是前邊的高鬆,一邊開著車,一邊隨口和磊子閑侃了起來。“磊子,其實咱們今天不虧?”
一聽這句話,磊子騰的一下就站起來,頭一下撞車上麵的棚上了,“我操!”磊子一下被彈回來了,一邊揉腦袋,一邊罵高鬆:“高鬆,你傻逼啊。你看大迪那腦袋都他媽快幹碎了,還他媽不吃虧?”
我瞪了一眼疼的呲牙咧嘴的磊子,沒好氣的說道:“你他媽腦袋才幹碎了呢!”
高鬆看著磊子那死樣,今天竟出奇的有耐心,給雷子講了起來。“磊子,我敢保證,不出三天,咱們老城區混社會的,就沒有不知道崔迪的!”
“為啥啊?”王岩也一臉求知的表情,望著高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