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楊恒在我們來到這個學校的一個星期的時候,就立棍兒了。立棍兒是東北的方言,意思就是當老大。
楊恒立棍那天帶著好幾十人從高一一班,一直走到高一二十四班。
到每一個班門口一腳把門踢開,對裏麵的人說:“我叫楊恒,從今天開始就是這個學校的棍兒了,不服的去十三班撅棍兒。”
他從一班走到二十四班沒有一個人撅他。
因為大家都知道他爸是楊四,是我們G市一個比較有名的大混子。
因為沒有人願意去惹他,所以他的棍兒就算是立成了。
其實他立棍兒那天我們也都在,我們也沒有說什麼。
原因有幾點:
我們雖然不學習,但是我們不是混子,更不願意為了裝逼去打另外的混子。
而且我們從來不欺負別人,但更不允許有人欺負我們。
所以,我們本著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所以這一仗我們不會妥協,必須得打。
而且就算挨揍也要打,不為別的,就為這口氣我們也要挺到最後!
小宇有點擔心的看著我:“大迪哥,不好意思,是我連累大家了!”
我拍拍小宇的肩膀,笑了笑。“說什麼呢,既然你做了我們的弟弟,我們就必須得保護好你。小宇,你害怕他們?”
小宇輕笑了下,很自然的說道:“我連死都不怕,我會怕他們?我就是怕你們會受傷。”
小宇說這話的時候,我一直看著他的眼睛,我覺得他的眼睛很深,很黑,而且黑不見底。
“走吧,這不算事。再難的事有兄弟們呢。天上飛來五個字,那都不是事兒,是事兒也就一小會兒”
我倆回去的時候,數學老師正在上課,我也沒心思看老師長什麼樣了,趴桌子就睡。
這一覺直接就睡到四點半,醒的時候,看見池子和高鬆已經回來了。
我到他倆跟前,把今天下午和段雪鬆碰麵的事說了說。
他倆就回了我一個字。
“幹!”
晚自習,我們幾個竟然破天荒的沒睡覺。因為大家都知道一會兒將要發生什麼,畢竟這不是一場普通的仗。
我覺得這節課過的很漫長,總算挨到九點了!沒等下課鈴響老師就走了,老師剛走,同學們就嗚嗚的開始說起話來。
我覺得我有必要起來動員一下盟友了,於是我大步流星的走上講台,敲了敲黑板。
同學看到我站在講台敲黑板就知道我有話說,就都安靜下來了。
“大家好,今天和大家講個事,算是我的請求吧!我們今天在食堂和九班學生起了點衝突,他們可能找了楊恒,我們說好了一會兒去後操場。 咱班哥們要是願意幫我們,願意給我這個麵子,就和我們一起去; 要是不願意,我們也不勉強,我們以後還是好同學,我說完了,謝謝大家。”
我走下講台,心裏算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人家老師講課的神聖的地方,我居然用來動員同學去打仗,唉,我對不起人民教師啊。
我在心裏狠狠地自我批評的時候,卻看到班裏麵的男生正在拆凳子。
我就笑了,原來我們不是孤單的戰鬥啊!
下課鈴響了,我們走出班級就看見勇子和磊子帶著他們班的一大幫人拿著什麼蹬板子,方子什麼的站在那等我們。
看著我們,於勇笑了笑:“人不少啊,大迪哥有麵啊。”
“必須的!”
說真的,我很感謝這些同學。畢竟我們才認識一個月,還不怎麼熟悉,但是大家為了我的事都來了,我特別感動。
我們這麼一幫人,浩浩蕩蕩的向操場走去。
一路上很多同學對我們指指點點,我的心中竟生出一絲異樣,類似於自豪一樣的感覺。
心中的豪情衝天而起:你要戰,我便戰,我有兄弟千千萬!
隻是,在場的我們兄弟六人,誰都沒有想到,即將發生的這一場仗,將會徹底改變了我們今後的命運,也改變了更多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