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你玩就好,不過時間別太長,當心風寒。”
她笑容皎潔,一塊大大的雪球便丟在了他的額頭上,他一愣,隨即無奈的搖頭,衣衫一揚便踏進了雪地,彎腰拾起一個雪球,對著她淡笑道:“既然夫人有此興趣,我就陪夫人一場。”
那一次,他攬住她,第一次在床笫之外喚她阿凝,他看著她,他說:“阿凝,有你真好。”
因此,她愛極了柳州的雪。
可也是那一次,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四天。
她才知道,他自幼畏寒,受不得涼……
故而,柳州的雪,卻又讓她不得不敬而遠之。
“小姐?”
小詞見商請月出神,疑惑的道:“這天色有什麼不對麼?”
商請月回神,搖搖頭:“念奴呢?”
“念奴在待客。”小詞忍不住笑著。
商請月卻是疑惑了,念奴待客?這怎麼想都覺得怪異。
“哪個客人需要念奴接待?”
“小姐去院子裏就知道了。”
槐樹下,兩個男子……不對,應該說一男子,一少年被捆綁在一起坐在地上掙紮,不算太好的衣料被磨得起了球。
男子身著青衫,一張算得上端正的臉此刻一陣青黃,看得出來,應是氣怒到了極致。
少年則是一身深紫色衣衫,那麵容卻是讓商請月眯了眼。
那少年,不就是劉尚身邊的少年麼!
“小姐。”
念奴見商請月,便立在她的身旁,恭敬的道:“這二人鬼鬼祟祟的翻牆進來,被奴婢打了一頓。”
“表妹。”
男子尷尬的、勉強的笑看著商請月,急道:“我是書言表哥,這是書徹,你不記得我們了麼?”
商請月恍然,原來是舅舅的嫡長子和幼子,沈書言,沈書徹,這兩人在原來的商請月的記憶裏可沒什麼好感。
商請月舅舅沈重山育有四子三女,兩子嫡,餘下的全是庶出,且庶出的兩子三女皆是出自一個通房丫頭。
很不巧的,嫡出的兩子正是如今被念奴五花大綁的眼前二人。
商請月並未如沈書言想的那般命人給他們兄弟鬆綁,而是疑惑的看著他們道:“我記得書言表哥最是知書達理,怎會如你這般翻牆鬼祟?”
沈書言一時訕訕,笑道:“這是個誤會。”
商請月淡笑:“不是誰都能成為我的表哥,我說你不是就不是!”
“表妹……”
“念奴,還不快把這兩個登徒子狠狠的給我打,難道想讓人家再冒充我那溫文爾雅的表哥麼?”
念奴二話不說,一頓拳腳下去,便是一陣痛苦的叫喊聲交雜著一聲聲“表妹”的呼喊聲。
商請月勾起唇角,欣賞著念奴的風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