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公儀複是帶兵去攻打荊楚了,可以說是一場眼前活生生的例子。鄧蛟如果能熟悉這一代的形勢,那麼前方的舉動意圖多半能猜到一些。
這樣的情況可以說是現成的例子。
鄧蛟立馬明白了,而顧澈便隻是笑了一下,“以你現在覺得這場戰役丞相他們能贏,還是輸?”
鄧蛟糾結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末將不知。”
顧澈笑了一下,“戰場之上風雲萬變,本就難以預測,你不比在意,隨意猜猜便好。”
鄧蛟糾結了一下,然後才開口,“末將覺得,可能會敗。”
“為何說可能?”顧澈看著鄧蛟,鄧蛟想了一下才開口,“這楚國如今兵力如何,未可知,而這征西將軍又沒有單獨贏過勝仗,所以說起來恐怕困難。”
“哈哈。”顧澈笑了一下,沒有多言。
大軍兵至平州用了一個月,之後僅僅四日,便傳來了敗訊。
隻第一站,便被蜀國的建軍,鎮北大將軍王平所敗。
王平是誰?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字簡直太平庸了,而且之前也根本未曾聽過。
等到顧澈再到軍中的時候鄧蛟便追著顧澈要顧澈講講其中的關係了。
顧澈隻是笑了一下,然後才開口,“這公儀家是世家大儒,然而所學皆為文采,與兵法之事並不通其中。”顧澈淡淡開口,“平時又為權勢遮了眼,這中間究竟與多少心思研究,恐怕未知了,當然這些都不是問題。”顧澈說到這裏邊看著鄧蛟拿著紙筆在記,鄧蛟的字寫的很醜,不過放在一起看倒是公整。
馬未就在顧澈旁邊,看著顧澈在看著鄧蛟的字便直接笑了一下。
鄧蛟抬起頭看著馬未,然後這個八尺大漢便有一點不好意思了,“我這字寫得醜,小將軍不要見怪,等蛟回去了,重新再謄抄一遍。”
馬未搖搖頭,沒有多言。顧澈卻是笑了一下又開口,“當然之前說的都不是重點,重點便是這個公儀複雖然貴為征西將軍,然而戰場經驗卻極其少。”
“他這般身份的世家子,若說領兵,有太傅您在領兵自然算不得他。”馬未淡淡開口。
顧澈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就算不領兵,隨著軍隊見識見識也好,不去戰場,始終隻是紙上談兵。”
馬未上戰場的次數也並不多,聽到顧澈這麼說便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而行軍最忌諱的便是紙上談兵了。”顧澈看著正在鄧蛟。
鄧蛟愣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著顧澈,一邊馬未才笑了起來,“果然是傻,既然將軍此時在說,你便該此時好好想想,有什麼便問,之後若有得失再記下來也不遲,在這正在問的時候卻花時間在謄抄上卻不用心想,真是本末倒置。”
馬未說話做事著實有幾分顧澈當初的風采,說起話來刻薄有餘,然而卻並不會錯。
鄧蛟隻愣了一下,隨後便立馬鬆開了手,有一些惴惴不安的模樣。
馬未看著他這個模樣便有些想笑。
鄧蛟這個人渾身肌肉發達,臉乍一看過去也是有幾分凶相的,然而每次同他說話做事的時候卻一副小兔子模樣。稍微一兩句話說的重一點便惴惴不安,接著糾結很久。
這樣的人馬未是有些瞧不起的,不過就和顧澈一樣,瞧不起是一碼事,平時相處如何又是另一碼事了。
顧澈當然不知道這兩人個中心思,隻是淡淡開口,“他的經驗不多,所以他一打仗的時候,所想的不會是這些景點戰役的活學活用,而是會開始思考自己贏的那幾場是如何打的,又是如何布局的。”
“隨後便會陷入視野僵局。”馬未接了顧澈的話,“可是這楚國並不是當初遼東。”
“遼東地勢一馬平川,無論是戰術還是其間的情況,便都是兵臨城下,以計誘敵,再平原拚殺。然而這楚國地勢複雜,易守難攻,根本不可能進行完全的實力憑啥,更多靠的是戰術。”
顧澈點了點頭,“所以遼東的計策不但行不通,甚至會適得其反。”
鄧蛟思索了很久之後便點了點頭,“多謝太傅和……小將軍教誨。”
如今馬未也官居五品,在這營中誰看他都恭恭敬敬的叫一聲馬將軍,然而這鄧蛟也不知怎麼的,偏生在顧澈麵前喜歡叫他小將軍。
本來馬未也並不是在意這些的人,然而到底來說麵子的事情還是很重要的。
馬未當即便“哼”了一聲,不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