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未看著這些紙筆倒是笑了一下，“你什麼時候對下麵的人這兒好了。”
“這個人以後恐怕堪得大用。”顧昭笑了一下，“自然要對他好一點。”
馬未當然明白了這個堪得大用的意思，便笑了一下，“如此說起來，昭哥兒應該搭一本這個才對。”馬未從一邊拿了一本講兵法的書過來。
不過這本書說是講兵法也不對，不過是這些市井說書人扯了這幾年的戰役編了些本子，供這些世家公子哥們看的樂而已。
其中的兵法見解乃至內容都多有誇大之說，畢竟是市井世人，怎麼可能說有那般見識和認知。
顧昭看到這本愣了一下，立馬便看著馬未，“我倒是不如你細心。”
這本書自然是當不得什麼學習的，然而這些既然是說書的書，那麼內容必定有誇大和渲染，對於激勵這些將士什麼的卻十分好。
而鄧蛟如今在顧澈旗下，周圍的其他士兵都是久經沙場的，又能夠告訴他哪些是杜撰的那些的真實的，倒是真的極其適合給鄧蛟來讀了。
馬未笑了一下沒有多言，顧曦讓店家打了包然後交給了仆從給鄧蛟送過去，隨後便笑了一下，“倒是搖替他謝你。”
“等他真的拿了功名再說這話也不遲。”馬未並未怎麼在意。
顧昭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
雲州的日子並沒有太平太久，出征楚國幾乎是定下來的事情了，四下都在囤積軍資糧草。
這一次顧澈立了大功，而公儀複似乎又鐵了心的要從軍事上奪回主動權，所以這一段時間顧澈倒是過的分外自在。
及至九月，公儀複終於說服少帝出兵，繞過平州直取。
這一次少帝同樣來請教顧澈了，而顧澈所言依然是兩個字，“不可。”
少帝看著顧澈，半頃之後才開口，“孤允了。”
“王上長大了。”顧澈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而少帝隻是站起來，然後低下頭看著遠處，“太傅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王上長大了，乃社稷之福。”
少帝沒有再言語，直接廣袖一揮隨後便走了。
這天下便是這樣，王上要顧江山社稷，然而卻又不能隻顧江山社稷。
畢竟隻有自己的位置坐的穩這山川大地才是自己的。否則再如何勤勉也不過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當初公儀複強勢的時候少帝必然是要傾向顧澈的，然而如今顧澈回來了，還掌控了這般大的軍隊力量，少帝自然就怕了。
到底不是孩子了，這中間的勢力權衡如何他也是全然都明白了，因此才會就這般的下命令。
縱然就如同顧澈所言一般，失敗的可能更大。然而公儀複到底是在他的默許下開始擴張軍權了，這般一來朝野上下的官員在選擇陣營的時候，都會都一些思考，而不是為顧澈馬首是瞻。
君臣上下一日百戰，臣之所以不弑其軍者，黨羽不具也。
公儀複的黨羽在軍事上，能力確實不如顧澈，所以少帝從政局上來說，會更樂於將軍隊交給他們。
因為如今三國勢力看起來，大越一家獨大，其他兩家暫時不具有威脅。那麼手中的這些兵馬便可以給公儀複來製衡。
隻要在這中間不讓顧澈做大就可以了。
顧澈和公儀複這番明爭暗鬥，最後頂多也就是兩敗俱傷，在這其間，少帝可以培養新勢力。
此消彼長，如此下來，朝堂才能夠穩定。
少帝到底是防著自己的。
顧澈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隨後又笑了起來。
少帝長大了，懂得權衡各家勢力了。乃社稷之福。
若是他真有葉錦那般本事，徹底的將這個朝堂局勢握在手裏，那麼顧澈反而倒是放心了。
公儀複出征，少帝親自去送。如此一來，當初少帝親自接顧澈回雲州也不過就如此了。
然而顧澈卻沒有去，這很好理解，甚至是幫少帝坐實了她與公儀複不和，從而讓少帝更加明白她的立場。
隻等公儀複一出雲州，顧澈便開始四下走動了，她當然沒有可笑到如同公儀複當初一般四處去拉動勢力，而是去了軍中還有四下查看。
這一看到是讓顧澈分外驚訝。因為鄧蛟居然開始學習起來了，顧澈心情好嗨考了幾個點，沒想到鄧蛟居然也答了上來。
這在顧澈眼中可以說是驚喜了。
顧澈笑了起來，然後邊拍了拍鄧蛟的肩膀，想了想顧澈才又開口，“最近可以多讀一點荊楚一帶的地形圖。”
鄧蛟聽到顧澈這麼說便笑了起來，“多謝將軍，蛟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