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鳶聽到馬未這麼說隻看了一眼,便直接收回視線往前看了過去,並不理會。
顧澈滿了一眼馬未,馬未並不惱的樣子,然後對著顧澈輕輕點頭笑了一下。
馬未給顧澈的感覺有一點像顧昭,都是溫文爾雅,卻又有一點少年心性的模樣。
行軍的路上是尷尬的,顧澈卻漸漸看出了一點點味道,馬未對趙鳶是有著一些不多不少的崇敬的。
對此顧澈並沒有什麼太多的看法,初出茅廬的世家少爺對那些有著隱士傳說的人崇敬是再正常不過的。
趙鳶這個人在品行上顧澈是看不上的,擺著一副隱士不羈的樣子,然而骨子裏卻對於權利的欲望卻從來沒有變過。
顧澈對於真正清高之人,或者有手段之人都沒有什麼太多情緒。
然而對於明明有著欲望,卻不懂得衡量自身,又或者一直做著掩飾之類的事情非常不屑。
趙鳶是一個有能力和報複的人,顧澈從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便再清楚不過了。
然而同時他是一個愛名,卻要掩藏自己欲望的人。
這樣的人注定會走彎路或者被引誘。
顧澈看不慣,不過這樣的人用一用倒是無妨。
馬末也並不蠢,對於這些隱士文人的仰慕他自然會想要去接近,然而他也十分明白這中間的界限,每次都剛好不多不少,不至於引起顧澈的厭惡心理。
或者說顧澈不但不厭惡,反而從心理高看了馬末幾分。這樣的人是最適合當政客的,懂的分寸,識人,也明白人的底線。
趙鳶顧澈曾經是徹底的對立狀態,如今雖然不是,然而背叛過的人顧澈便絕不會給第二次機會,趙鳶的高傲也不允許他向顧澈低頭。
這樣一來這次帶的人裏趙鳶葉就隻有同公儀然親近一些了,然而公儀然太了解顧澈了。
當初打壓趙鳶一黨公儀然家也參與的,所以他太了解顧澈了。顧澈絕對不會給公儀家留後路的,然而顧澈這個人也從來不屑在暗地裏做什麼。
這一次顧澈讓他上前線究竟是何等意味公儀然不知道,他內心不安,然而卻也無法多說什麼。
就這樣過了三月餘,這支各懷鬼胎的隊伍終於接近了遼東。
這支隊伍在兵馬上比上一次人數要多許多,然而在兵力上恐怕就沒有當初那麼厲害了。
麵對這樣的大軍,麵對一件知道了他們“天譴”手段的人,公孫亦會如何辦呢?
公孫亦做了一件為世人所不恥的事,然而卻也讓顧澈心中對公孫亦又高看了兩分。
公孫亦派人向衛國求救了……
最開始便坑了衛國之後,現在居然還敢向衛國求救!
這一來大越全軍上下都帶著了幾分不屑,這樣的事情換個人可做不出來。
既然已經近了顧澈便不著急再推進了,顧澈也好奇這個時候衛國會有什麼舉動。
安劄號營地之後眾人便又看向了眼前的局勢,顧澈看了一會兒,趙鳶卻是開口了,“衛軍一定不會幫遼東的,這時候我們應該早些進軍,在他們還抱著希望的時候。”
趙鳶說完之後,馬未便立馬接了起來,“趙將軍何以見得?”
趙鳶皺眉了一下,然後才開口,“何霄這個人,目光短淺,況且晚成大器,之前這樣的恥辱他是一定不會忍下來的。”
“所以他一定不會忍下來。”顧澈輕輕的開了口,眾人便都看向顧澈。而顧澈卻往一邊看了一下顧曦。
顧曦知道顧澈把答案給他了,而這時候想要的是看他的理解。
這一場戰役顧澈帶上了顧曦,便是在告訴顧曦他年紀已經不小了,顧家隨時都會真的全部交給顧曦,以後無論是戰場,還是更多的東西顧曦都需要有足夠的了解。
顧曦想了一下,然後才開口,“雖然這樣何霄的性格來看,絕對不會在這上麵原諒遼東。可是何霄下麵是有很多謀士的,他們一定知道這其中的利益關係。”顧曦說完這一句話之後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語言又才開口,“衛國這些年對外進攻戰幾乎是全線失敗,然而他們卻還是孜孜不倦的進攻,想來應該是對擴大疆土有很高的欲望。”說道這裏顧曦眼前一亮,然後明白了顧澈的意思,“雖然之前吃了遼東很大的虧,然而遼東這次去般救兵對於衛國來書卻是一次機會,他們隻要搬一部分的人發動奇襲。然後看鶴蚌相爭……”
馬未也立馬明白了過來,“若是遼東贏了,那麼公孫亦必然對他們要有感恩之心,而且衛國乘此機會還可以威名遠揚。若是大的難解難分或者說我們贏了,他們就可以趁機攻打公孫亦後方,這樣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