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又再次顛倒了過來。
然而這樣的事情蠻不了多久,她的口音,還有有一些天生帶來的東西,都會出賣她。
隨不至於席臻認為她是顧澈,卻依然有諸多不便。
顧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便向一邊靠在了窗框上。
為今之計,唯有等。
楚期也好,張楚也好。甚至包括葉錦也好,都知道她是女子。
更勿論雲州還有卉歌同顧家。
席臻向來標榜忠君愛國,這次的事情席臻的部下肯定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大肆渲染的。
而楚期張楚還有顧家一定會來接應她的。
隻有自己一個人了,顧澈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才又有了一些悲切的神色。
季夫人走出了院子,往一邊走去了書房,想了一下提起了筆。
“這個夫人不簡單,越軍入峽穀沒有帶上女人嗎?她的氣度,絕不是鄉野村婦。”
季夫人寫完了之後,往一邊接過了信鴿然後將布條綁了上去。
可是要放飛的時候季夫人又遲疑了。
行軍並不是不能帶家屬,然而如這般身懷六甲的卻是不會帶的。
更無論說還入了峽穀了。
季夫人想了一下,卻還是將鴿子放了出去。
若真是越營裏的人,那麼這個夫人絕不會簡單,普通的將領那裏有敢帶夫人的。
隨後的幾日,顧澈總是心平氣和的開始修養身體。
然而這一次顧澈卻沒有像曾經葉翎死的時候一樣,顧澈沒有做噩夢,而且相反,很多時候顧澈會夢到曾經和葉淮一起的時候。
明明當時都並不覺得是什麼好的回憶,然而在夢裏,一樣的事情,沒有了聲音,顧澈感到分外的安心。
然而即便是在這樣的夢裏,顧澈也清晰的明白葉淮已經沒有了。
所以顧澈很多時候在明白了這一點之後顧澈便醒了,然後邊便徹夜睡不著。即便是在夢裏,顧澈也在強迫自己足夠清醒。
葉淮將她救了出來,顧澈就不允許自己出任何的問題。即使是睡夢中也不行。
顧澈靠著床沿坐了起來,然後捂著肚子坐著呻吟了兩聲。立馬就有侍女衝了進來,“夫人怎麼了?不舒服嗎?”
“嗯。”顧澈捂著肚子掙紮了一下,侍女立馬去支會人和醫士了,顧澈卻是安靜了。
是了,季夫人在派人監視她。
醫士看來看去也沒有太多問題,最後便隻說顧澈這個月份的孕婦,可以出去走走,舒緩一下心中的鬱結之氣。
顧澈又沉默了下去,之後醫士們才陸陸續續下去。
顧澈長出了一口氣。
之後又迷迷糊糊的睡了,等到醒來的時候季夫人正坐在床前看著顧澈。見到顧澈醒了笑了一下,“妹妹醒了麼?”
顧澈點了一下頭,季夫人溫和的笑了一下,然後將顧澈扶了起來,“妹妹要不要出去走走?醫士說這樣對你有好處。”
顧澈還是沒有開口。
季夫人才歎了一口氣,“我也是女人,葉當母親了,所以我能夠明白你。”季夫人靠近了一些,“無論如何,這個孩子你要保護住,你還有……”
顧澈抬眼看了過去,這一眼過於淩厲了一些,季夫人愣了一下,再看過去顧澈已經收斂了眉眼。
季夫人有一點疑惑,顧澈卻點了點頭。
季夫人笑了一下,“那好,我這就讓侍女們去準備,妹妹你先用點早。”
顧澈點了點頭,季夫人帶侍女退了下去。顧澈又才被侍女扶起來,然後洗漱整理。
季夫人走出院子便看到了席璨,席璨看到季夫人進來便作了禮,“母親。”
“嗯。”席夫人抬了抬手,讓周圍的侍女們退下,然後同席璨一邊走開了口,“作為普通婦人,她能夠這麼冷靜,在無人的時候完全沒有崩潰,很難得呢。”
“母親是覺得她冷靜過頭了麼?”席璨笑了一下,然後也開口,“也是,雖然她未曾說過話,然而舉止和與人之間的態度都不似平民百姓出來的。”
“那你覺得她會是什麼來頭?”季夫人笑了一下,往正殿走去。
“不好說。”席璨笑了一下,“但是如果她不是村婦,那麼她的身份會很有意思。”
“嗯。”季夫人應聲了一下,“她是一個非常聰明不簡單的女人。”
“所以她會選擇出去散步,然後給她背後的人製造機會找到她。”席璨眨了一下眼睛,季夫人抬起手,笑著摸了一下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