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歌不說話了,顧澈笑了一下,“和他在一起會覺得很輕鬆,我其實很羨慕他的。”
卉歌看了顧澈一會兒點了點頭,“你心裏有數就好。”
顧澈笑了起來,“我明白的。”
說完之後又才想起來,“西涼是發生什麼事了麼?怎麼主公這麼著急?”
“不是西涼。”卉歌開口,“是遼東那邊宣布脫離了。”
“嗬。”顧澈帶著一些譏諷的意味笑了一下,“主公這次倒是意外的清醒。”
之前楚期說要借道,說的是要打敵戎,這個意味未免太過明顯了一點兒。但是現在遼東說要反,而往南是須得走過徐德和還有何霄的位置。
按理來說,葉頤做好的做法就是讓徐德和何霄一起出兵攻打遼東。然而徐德和何霄才同葉頤打過,他們現在當然是樂的讓遼東拖住葉頤,從而讓他們能夠喘息。從這兩人這裏借道不現實,而且遼東的反是早就預想到了的,所以這並不是問題。
遼東反的這麼早多半是早有預謀,不過對葉頤來說也並不算是壞事,至少從外人的角度來看,他借道的理由更充分了,也難怪葉頤連夜要把葉淮召請回去。
顧澈點了一下頭,“知道了,我去巡視一下。”
“嗯。”卉歌點了頭,顧澈想了一下,然後才開口,“你最近注意一下公儀家的動機。”
“公儀家……”卉歌想了想點了點頭,“有什麼嗎?”
“公儀家那個小姐年紀也差不多了,如果曦兒沒意見就可以去提親了。”顧澈往一邊喝了一下茶。
卉歌卻是遲疑了一下,“公儀家……”
“想必現在躲我們躲的厲害吧。”顧澈笑了一下。
卉歌點了點頭,“嗯。”
“淮公子救了我,主公卻把我明升暗降了,說明主公對我很不滿。”顧澈笑了一下,“他忌憚是正常事情,不過既然葉淮救了我,他就不敢直接回絕。”
卉歌想了一下,然後才開口,“我不太明白,這樣的人,阿澈為何還要同他結親?”
顧澈想了一下開口,“我們對薛家同他又有什麼區別?薛君一旦下位,朝中主持局勢的文臣變空了出來,葉家都是武將,其餘謀臣葉公恐怕也不見得會重用。
“為何?”卉歌作為嫡女對於後院的事情自然是知曉的,然而對於前堂的事情卉歌畢竟是個女子,看不到那麼透徹。
顧澈才開口,“你覺得主公會怎麼處理薛君?”
卉歌想了一會兒,卻是搖了搖頭,薛瑾如今的身份,無論如何也不好處理的,葉頤若是重貶了薛瑾那麼未免讓一些重臣寒心。然而若是不動薛君,卻又說不過去。
顧澈這才開口,“所以主公不需要第二個薛君,甚至也要防著上位的人變成第二個薛君,因此肯定是立新人,這樣一來即便是接下來繼承他的世子也不至於太過頭疼。
卉歌有一瞬間驚訝,然後卻又點點頭。
顧澈這才開口,“這雲州裏既不能勢力過大,又不能太過小,而換個角度再說,又要能夠調動起這些世家有一定說服力。”
卉歌想了好一會兒然後搖搖頭,“阿澈為何會認為是公儀複?”
“以現在看當然不會是他。”顧澈倒是比較隨意,“但是他絕對是個可以扶上去的人。”說完這句之後顧澈又開口,“我喜歡聰明人,想來他不會太笨。”
顧澈這麼說卉歌便隻有點點頭,顧澈想了想,然後才開口,“最近多出去同世家夫人們走走吧,這西涼回來,雲州該變天了。”
顧澈被明升暗降,雲州裏多少對顧家都有一些位次,加上顧澈現如今都還沒有生二子,多少嫡係算是人丁稀薄,又不是太平盛世,手上的兵權一旦被削了,顧家便什麼都不是了。
這段時間卉歌走動多多少少聽了一些難聽的話,顧澈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就是要落入低穀,你才能知道周圍的人都是什麼樣子。
敲定了公儀家的事後顧澈倒是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了,每日巡邏一下,也樂得清閑。同葉昱一起喝了兩次酒,又回了顧家的院落。
這次葉頤借道果然是遭到了反駁,楚期熟悉西涼,因為知道葉頤會帶他來,更是早早的就分析過局勢了。
說起來也很簡單,不過兩個字,“離間”而已。
離間而已,說的就是這麼輕鬆。
一開始代公子打的還很歡,久了之後便有些疲於應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