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謝了,回去吧。”顧澈開口,曇花開謝不過一個多時辰,顧澈身體卻有些乏了。
葉昱點了點頭,顧澈看過去,又才笑了一下。
第二日清早早早的顧澈便和葉昱回了城,到顧家之後顧澈想起來葉昱說葉淮昨日被葉頤召去的事情,又打算去找葉淮問問。
那麼急肯定是有什麼大事,剛要一邊走就看到卉哥站在一邊,“你們才剛分開多久,又急著去見他了?”
顧澈有些莫名其妙,“誰?”
“葉昱,你不是去見他?”卉哥往一邊插著腰,“那個小王八蛋給你下藥你還這麼不注意,你這是喜歡上他了?”
卉歌同顧澈說話向來隨意,顧澈笑了一下,“你這是什麼話。”說完之後才又開口,“我是去找葉淮。”
“葉淮?”卉歌有些奇怪,“昨日他回來的時候沒和你說嗎?”
“說什麼?”顧澈有點兒莫名,卉歌又才開口,“葉公今日緊急出征,所以淮公子也被召回來一起去了,你們昨天不是在一起?”
“這樣……”顧澈點了一下頭,“昨天身體有點乏所以先去休息了,倒是真不知道這個事。”
卉歌聽到這句話立馬緊張了一點兒,“你昨日是不是又喝了點什麼?”
既然葉淮已經沒有在雲州了顧澈倒是就不著急了,往一邊又回了廳堂,“沒有,昨天和楚先生聊著的。”說完之後想了一下,“楚先生也去了?”
“對的。”卉歌點點頭。
顧澈有些莫名,卉歌也開口了,“你不是和淮公子一起去的?他走沒有讓仆從告訴你?”
顧澈搖頭,“大概是因為葉昱在吧。”
卉歌聽到葉昱的名字往後靠了一點兒,“你和葉昱是什麼情況?”
顧澈想了一下,然後看著卉歌,“你直接說。”
“這個葉三公子向來不爭朝政,其實你同他一起也沒什麼,可是畢竟以後是要去封地的,以後你們若是分開久了,你……”
卉歌這個話說的隱晦,顧澈笑了一下飲了一口茶,“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卉歌聽到顧澈這麼說眯起眼睛向後靠了一些,“你向來比我更知深淺與否。”說完之後又長出了一口氣,“這些年我尚且有曦兒,你若是喜歡誰也沒有什麼,隻不過若是昱公子這樣的,你還是慎重一些。”
顧澈看著卉歌曼聯認真的模樣,然後點了點頭,“卉歌越來越有祖母樣了。”
卉歌沒有回應,繼續靜靜的看著顧澈。
顧澈放下了茶盞,“我有分寸的。”
卉歌沒有開口,顧澈搖了搖頭,然後才看向門外。
卉歌向來喜歡張揚,庭院外擺了好些海棠,已經開了一片,顧澈才開口,“若不是亂世,若我當真是男兒,大概也如同他一般吧。”
顧澈這話從來沒有對別的人說過,即便是卉歌嫁過來從來看到的也是冷靜至極的顧澈。
顧澈比她清醒許多,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什麼時候必須要怎麼做。
從來沒有任何猶豫和仁慈,有些路一旦走了,就絕無可能回頭。
這一點顧澈比卉歌知道的更早,也更明白。
卉歌看到的顧澈向來都是冰冷的,帶著一些不近人情,她所有的溫柔都留給了顧家以內的人,也是這樣,也是因為這樣,所以顧家才能夠一路走這麼久。
卉歌有些想問問顧澈,她有沒有覺得自己開始漸漸的有些像顧老夫人了。
卉歌還是第一次看到顧澈說起別人來的時候是這個表情,一時間思緒飄去了很遠。
卉歌比顧澈大一些,最小的時候顧澈脾氣還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的顧澈作為顧家的嫡子是很跋扈的。說跋扈也不對,畢竟是個小孩子,不過一直被捧在手裏難免有一些驕縱。
同輩裏當初比顧澈小的沒有幾個,所以一直以來基本都是哄著他的。
顧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呢?
卉歌也記不清了,她那時候滿心都是葉淳,自然也是很少注意到顧澈。隻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顧澈便極少和他們鬧了,說話也越來越少,甚至偶爾說話也多了幾分意味在裏麵。
卉歌當時自然是毫不在意的,隻是如今想起來,顧澈確實沒有過一個相對正常的世家子生活。而再往後的一切,卉歌看過去,甚至能夠感覺到這種生活和來自他人的仰慕對於顧澈來說的諷刺。
卉歌斂起了眉眼,“所以你才喜歡他?”
“……”顧澈有一些不知道說什麼,“你滿腦子都在想什麼。”
卉歌插著手一副你趕緊坦白從寬的模樣,顧澈笑了一下,“我有些羨慕他,他身上有我所沒有辦法得到的東西,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