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耿墨池這家夥,除了每天忙演出的事,他最關心的是,“你還沒被開除?”

他就是巴不得我被開除,然後好拐我去上海。

這人的心真是壞透了!

至於霸道總裁祁樹禮,這陣子忽然銷聲匿跡,聽說是去美國了。本來我並不關心他去哪兒了,去火星都不關我的事,但那天他突然登門拜訪,拎了一堆的禮物,讓我措手不及。這位先生見我不是很熱情的樣子,還笑嗬嗬地解釋:“沒辦法啦,我又打不通你的手機,隻好登門了。”

這事得怪耿墨池,本來之前祁樹禮若要跟我見麵還得先電話約下,現在好了,自他的號碼被耿墨池拉黑,此君連電話都省了,直接登門,讓人防不勝防!

祁樹禮進門後噓寒問暖,我又不好下逐客令,隻好跟他東拉西扯。

“春節回家嗎?”他和顏悅色地問。

我搪塞,“不知道,要看電台的值班安排。”

事實是,我已經答應了耿墨池跟他回上海過年的,為此我還跟媽媽撒了謊,說要在電台值班,春節回不了家。我媽媽心知肚明,數落我眼裏已經沒有了父母,也不管自己的名聲,跟著“那個男的”瞎混,早晚要吃大虧。我善良的媽媽難道不知道她女兒早就視名聲如浮雲了麼?當然“那個男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裏去,物以類聚,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祁樹禮聽我這麼說,想了下,似在思忖措辭,“如果你不回家,我在這邊陪你過年怎麼樣?反正我是一個人,我們可以作個伴……”

“你不回家跟你母親過年嗎?”

祁樹禮遲疑了一下,笑笑,攤手道:“我母親,你知道的,我不太習慣跟她相處了,在我的感覺裏,你更像我的親人。”

“因為我像你們的那個什麼小靜?”我冷冷地扔出一句。

祁樹禮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說,長久地凝視著我,歎氣,“你多心了,考兒,想跟你在一起,需要那麼多的理由嗎?跟你過年,在感覺上跟阿傑一起過年並沒有太大的區別,當然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也不勉強,反正這麼多年了我都是一個人過,習慣了。”

“謝了,我男朋友會陪我。”

他微怔,又是那樣斜睨的表情,嘴角勾起笑意,“考兒,你用不著這樣的,我又不是洪水猛獸會吃了你,你拿他當擋箭牌毫無意義。”

“那你認為什麼是有意義?”

“考兒,明知沒有結果還要一意孤行就是沒有意義,白白付出感情而已!可能我說這些話你不愛聽,但這是事實,得不到祝福的愛情隻會給你帶來厄運!”

我頓時就翻臉了,“祁樹禮,你憑什麼這麼說?”

“不是我這麼說,是你自己不願麵對這個現實,他老婆是誰你不知道嗎?阿傑跟他老婆明明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你跟他在一起又算什麼?考兒,我知道阿傑對不起你,我們祁家對不起你,所以我才會想要千方百計地彌補你……”

“祁樹禮!”我打斷他,霍地站起來,“誰稀罕你的彌補,祁樹傑對我的傷害誰都彌補不了,我跟誰在一起跟你跟你們祁家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別自作多情了!”

祁樹禮這時也從沙發上站起來,目光直視著我,氣勢逼人,“就算阿傑做得再不對他已經死了,亡者為大,你可以恨他,但你不能讓他泉下蒙羞,不能給我們祁家蒙羞!”

“什麼,給他蒙羞?”

“是!你跟耿墨池在一起就是給他蒙羞!”

我瞪圓了眼睛,大聲嚷起來:“他死都死了,難道還要我一輩子活著給他陪葬嗎?他明明對不起我,憑什麼要我搭上一輩子?”

“NO,你理解錯誤,我不反對你再嫁,你嫁給任何人我都沒意見,你就算嫁給街頭混混也沒人幹涉你,但你想跟耿墨池在一起,Sorry,我沒你想的這麼寬容!”

他終於露出真實的嘴臉,我像看外星人一樣地看著他,兀自發笑,“你這個人真是有意思,我幹嗎要你寬容啊,你以為你是誰,你是上帝嗎?我們的命運要你來主宰?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不用這麼激動,既然我們已經把話攤開了講,那我也不必藏著掖著了。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隻要你跟他在一起,我保證他不會好過,我相信阿傑泉下也一定不能接受,你們會被詛咒的!這樣的愛情最後是什麼結果,你可以試……”

我氣得都快接不上氣來了,手朝門口一指,“你出去!”

我沒說滾,已經是很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