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變苗條了啊。”米蘭睜眼說瞎話。

那女人一張胖臉立即笑成了柿餅,“真的啊,我也是這麼覺得呢。”

我看不下去了,等那女人進去後,我一腳踹了過去,“你站這兒幹嗎,知道的,你是在這兒拉關係,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酒店小姐在這兒拉客呢。”

“去你的!”米蘭笑罵。

正說笑著,霸道總裁隆重出場了,被一幹高層簇擁著,一身深灰色西裝衣線挺括,戴著眼鏡,表情沉穩不苟言笑。他從容不迫地跟每一個人打招呼,那些人皆是位高權重的顯貴人士,但跟祁樹禮站在一起瞬間就被秒殺。這位先生的氣場太強大了,眾星捧月說的就是他。

“考兒,你來了。”霸道總裁看到我,馬上換了張笑臉迎了過來。

“Frank,恭喜啊!”我也客氣地寒暄。

“謝謝!考兒今天好漂亮……”祁樹禮目光閃爍,笑吟吟地上下打量著我。

“你又睜眼說瞎話了,這裏這麼多美女我算哪門子漂亮!”

“在我眼裏你就是最漂亮的!”

“得了吧你!”

一旁的米蘭不知怎麼突然變得很安靜了,呆呆地盯著祁樹禮發愣。我反應過來,連忙介紹道:“哦,我來介紹下,這位是我的好朋友米蘭,她才是貨真價實的美女!”

祁樹禮迅速掃她一眼,很客氣地跟她握握手,點點頭,說了句“你好”就沒有再看她,反而要拉著我去介紹給他的朋友認識。

米蘭自始至終都沒跟這個來頭不小的人物說上一句話,但她一點兒也不著急,目光始終追隨著祁樹禮,眼中那種看不見的東西空前的活躍,如同看見了一顆熠熠生輝的碩大鑽石,吸引著她恨不得馬上據為己有。

我無意中瞥見她的表情,不知怎麼心裏忽然不安起來,這次她所表現出來的興奮和激動比她以往任何一次看到心儀的東西都要強烈,性格決定命運,我很擔心她的這種性格會給她以後的人生帶來不太好的際遇,可惜我沒有先知先覺的本事,否則我絕不會貿然將祁樹禮介紹給她,為此我們都付出了代價。

慶典後就是酒會,我不習慣這種場合,就跟祁樹禮打了聲招呼要回去。他很善解人意,也知道我可能不喜歡這種場合,就沒有挽留,而是很有風度地把我和米蘭送到門口,安排司機送我們回去。

一輛超豪華的加長奔馳開了過來。

祁樹禮親自打開車門讓我和米蘭進去,紳士範兒十足。

“不好意思,本來要親自送你的,”霸道總裁滿臉歉意和不舍,“等我忙完這陣子就去看你,請你吃飯。”

“你已經請我吃過很多次飯了。”我實話實說。

“我們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飯很正常嘛。”

我本來想回他“誰跟你是一家人”,但礙於米蘭在場,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祁樹禮替我們關上車門,吩咐司機:“路上小心點兒開。”

“是,祁總。”

因為車上有司機,一路上米蘭沒怎麼說話,裝淑女什麼的一向是她的強項。可是一下車她就嚷嚷起來,“身價!這就是身價!考兒,你怎麼不早把他介紹給我啊?”

我承認,那輛車確實很豪華,霸道總裁的實力不是蓋的。

我笑答,“現在也不晚啊。”

“是,是,一點兒也不晚。”米蘭挽住我的胳膊,肉麻地說,“不愧是好姐妹,有好事總是先想著我,考兒,我愛死你了!”

“去,去!”我推開她,感覺雞皮疙瘩掉一地。

“考兒,”她挽住我繼續說,“他好不簡單,這麼年輕就擁有這麼多!”

“他好像不年輕了,都四十出頭了呢。”

“你看你,外行吧,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就是他這個年紀,有經驗有實力!”

不知道霸道總裁聽到這話作何感想,米蘭大概不知道,祁樹禮在我麵前一直很“自卑”,每次三兩句話總要說到他的年紀,“考兒,我大你這麼多,你不能這樣欺負我!”

聽聽,誰敢欺負他!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覺得祁樹禮這個人不簡單,銷聲匿跡了這麼多年,忽然衣錦還鄉,成了受人矚目的華僑,讓人不能不猜測他成功背後所付出的代價。

我跟他第一次打交道是在電話裏,那是兩年前我正準備搬去跟耿墨池同居的頭天晚上,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男人隔著大西洋打來的電話,他說他是祁樹傑的哥哥,現在美國,剛得到弟弟去世的消息,很難過雲雲。出於禮節,我連忙安慰他,“你別太難過,生死有命,是他自己要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