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舊血脈 0410 扯皮(1 / 2)

“瑞秋?”

低頭看了眼自己終端上的顯示屏,確定耳機還沒有開啟發送功能之後,煙頭才回過頭,用滿是疑惑的目光望向特納,仿佛在問:‘她不是掛了?’

在椅子上用力直起腰,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呻吟,特納無奈得對煙頭笑了笑,做了個表示:‘無所謂’的手勢。

看著特納臉上疲憊的表情,煙頭沉默了幾秒後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確實,在這種非黑即白的時刻,選擇了另一麵之後,他們對彼此來說都算是已經生活在另一個世界了。

用手勢告訴對方注意警戒,煙頭對特納點了點頭,走過來拿起他的dmr步槍,彎腰蹲在敞開的窗口邊。

外麵吹進來的狂風夾雜著雨點,像是一道道無形的鞭子般,用力抽打在人的臉上,讓睜眼都變得極其困難。

從頭盔側麵抽出連接線插在了dmr步槍的瞄具側麵,煙頭翻下麵甲,當頭盔內亮起的時候,煙頭的視野變成了從步槍上的瞄具看出去的視野。

他拇指輕輕在瞄具外側的感應區上擦過,改變了焦距後,很快找到了對麵樓中,站在窗邊的瑞秋。

對方還放下端著的望遠鏡,對煙頭揮了揮手算是打過招呼,手指壓在頭側的耳機上。

持續的暴風雨讓兩幢樓之間的間距變成了子彈的天塹,就算是煙頭真的開槍,抵抗著風阻跨越了遙遠距離的彈頭,也很難打穿瑞秋麵前的玻璃。

須彌之後,她的聲音傳到了煙頭耳朵裏:“我一直在好奇,到底是什麼人在幫特納。”

“沒想到是你。”

在耳機裏發出一聲輕笑,瑞秋話鋒一轉對煙頭問道:“現在問這個問題或許有點晚了,但我還是想努力一下。”

“煙頭,我們有可能成為朋友嗎?”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瑞秋可沒有避諱特納,其實這也是一種心理上的戰法,她相信就算是牢不可破的堤壩,在不斷的海水衝刷下也會產生細小到足以被忽略的裂縫。

也恰恰是這些細小的裂縫,才會堆積出令大壩在下一刻就垮塌的可怕傷痕。

就像是她離開特納身邊一樣,曾經兩個像情侶一樣的人如此訣別,背後的故事也絕對不是幾句話的短暫時間就能說的完的。

所以瑞秋相信,就像是她一樣,這兩人遲早也會產生間隙,更何況煙頭是個有錢就能賣命的傭兵。

隻要……她甚至都不需要拿出足夠讓煙頭心動的價格,那個數字隻要讓特納懷疑就足夠了。

沉默得收起dmr步槍,煙頭走回來拽開連接線把它遞還給特納,自己則抽出匕首蹲在特納麵前,伸手把地板上的雜物和碎片掃到一邊,空出一片空間後,用匕首的尖端在上麵刻下一個簡圖。

“他們的人不夠多。”

用匕首在簡圖上方點了一下,那裏指的就是瑞秋所在的樓房:“我注意地圖了,除了咱們樓下的出口,最近的地鐵出口在幾公裏外,所以就像是你說的一樣,如果他們選擇走地下通道,不可能舍近求遠非得駐紮在這幢樓。”

說到這裏,煙頭突然又搖了搖頭:“不過也可能咱們下麵有一幫人正在準備衝上來,瑞秋隻是他們放出來的誘餌。”

“不過關鍵是在這裏。”

用匕首把樓房側麵一塊地方圈了起來:“我看到了幾輛突擊車,就停在這個位置。”

“在我們來的時候,這裏並沒有停車,所以這些車一定是他們開過來的,而且從外觀看……”煙頭搖了搖頭:“他們這一路一定趕得很艱難。”

“煙頭,你想告訴我什麼?”

“我想說,在安琪兒幹掉了樓房周邊的設備之後,他們不會有足夠的重型裝備突破咱們所在的樓層。”

抬手指了指窗外,煙頭接著說道:“最優選是等待暴風雨結束,這樣他們就有足夠的裝備被運過來,並且還有……”

聽到這裏的特納對煙頭一揮手,示意他不用說下去了,然後隻見他按下了自己終端上的開啟按鈕,對著頭盔側麵的麥克風說道:“瑞秋我的小可愛,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沒錯。”頻道另一邊的瑞秋直接就嗆了回來:“煙頭,你說一個數字,即刻到賬,通過傭兵聯合會的賬戶中轉,你不用擔心你的賬戶安全。”

特納看都沒看煙頭,他費力得撐著椅背站了起來走向窗邊,開始幾步還有點狼狽,但當他真正出現在瑞秋的視野中時,光從腳步上很難看出他胸口的骨頭已經碎了一小半。

“看看這是什麼,小可愛。”

從身上掏出一個引爆器,特納把它卡在掌心對著遠方的風雨晃了晃。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小可愛!要我給你個提示嗎?”

“數據中心還記得嗎?這裏是唯一的物理備份中心,在你們主控中心被摧毀後,你告訴我這裏藏著多少東西?賬戶?人員資料?隱藏後等待被喚醒,隻聽從代碼命令的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