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並不會因為煙頭撞在玻璃上而停下動作,他們看了一眼蜷縮在座椅上人畜無害的佩佩,兩人配合著掏出手銬正要上來把煙頭控製住,卻看到剛剛依著玻璃軟癱在座椅上的煙頭突然睜開了眼睛,如同裝了彈簧般猛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他抓住離他最近的一個家夥的胳膊,手腕和腰部配合用力,讓他重重撞在了那塊可憐的玻璃上,一抬手卻發現自己的手腕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扣上了手銬,而另一頭就連在這個被撞得頭暈眼花的家夥身上。
煙頭把視線從自己手腕上移開,抖了一下手腕,連接手銬的細小鐵鏈發出輕微的撞擊聲,仿佛在催促著麵前這剩下的三個人快點動手。
那三人此時也不是完好無傷,其中一個滿臉冷汗的女人正扶著身邊的扶手杆努力保持著平衡,在她腳麵上還留著一個腫起老高的鞋跟印。
用滿是怨毒的眼神盯了煙頭幾秒,她和同伴交換了一下眼神,雙手配合著抓著頭頂的扶手慢慢走向佩佩。
站在原地的煙頭看到那兩人還不想過來,顯然是想等佩佩被控製住之後用佩佩逼他就範。
煙頭怎麼會如他們所願,他看了眼車廂一角的監控頭,低頭看向在玻璃上被撞暈的家夥,伸手拽起了這個倒黴蛋,單腿盤在了他的脖子上。
伴隨著煙頭的力氣逐漸加大,暈厥的人醒了過來,伸手拚命敲打著煙頭如同鐵鑄一般盤在他脖子上的腿。
而另一邊,那接近佩佩的女人也被同伴叫住了。
他們也不是傻的,用腳後跟想都知道,抓住了佩佩能不能威脅到煙頭是一回事,但在那安置在車廂兩頭的監控頭拍攝下,他們見死不救的名聲是肯定落實了。
其實這些人也挺憋屈的,上來五個人在不到三十秒的時間裏就一死兩傷,其中一個傷的還被煙頭的腿給壓著,看樣子就剩下半口氣了。
為了加快這些人的權衡速度,煙頭伸手拍在腿下那人的臉上,啪啪兩聲響起,讓這些人注意到了那人已經變得青紫的麵龐和正在上翻的眼睛。
此時在戒備這些人突然衝上來的同時,煙頭另一隻手在這個人身上翻了翻,扔出一堆沒用的垃圾後,找到了一塊警徽。
他轉過警徽瞟了眼後麵的字,抬頭看向這些人笑了一下。
也不知是不是煙頭剛才的表現太過亮眼,在看到他笑的時候,這些人心裏都是咯噔一聲。
煙頭稍微放鬆了一下鉗製著身下人的腿,讓他不至於在這幾秒內窒息而死,避過左右兩邊的攝像頭,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終端,又抬頭看向車廂上方邊條正滾動刷新的下一站的信息:軌道電梯。
這兩人瞬間明白了煙頭的意思,他們對視了一眼又看向站在佩佩不遠處,依舊是一臉怨毒的表情的女人。
其中一人走過去拽了她一把,兩人小聲交流了幾句,這個女人被扶到了佩佩對麵的座椅上坐了下來。
而另一個人為了表示自己無意衝上來,敲了幾下耳機,然後坐在了煙頭對麵,還不忘記攤開雙手對煙頭笑了笑。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又看向被煙頭卡著脖子的人,用手指在自己脖子上來回劃動了幾下:“哥們,別再出人命了。”
煙頭沒理他,伸手按在了腿下人的腦袋側麵,讓這家夥躺的安分一點。
坐在煙頭對麵這哥們小心的撩起了衣服,伸手從衣服內袋裏拿出個酒壺來擰開喝了一口,對煙頭舉了舉:“要喝一口嗎?”
他並不介意沒有得到煙頭的回應,幹脆從褲兜裏又掏了掏,拿出一包煙和打火機,還不小心把手銬的電子鑰匙帶了出來。
給同伴們扔了兩支煙過去,他側頭把自己嘴裏叼著的煙點燃,用力抽了一口,噴吐著煙霧對煙頭問道:“哥們,我的朋友都叫我鐵皮,你怎麼稱呼?”
“煙頭。”
聽到這個名字,鐵皮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煙,又看了眼煙頭,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不不,哥們你別介意,我沒笑你。”他搖著頭趕緊對煙頭解釋道:“我隻是沒想到有人會叫這個名字。”
煙頭對他做了個隨意的手勢,他並沒有浪費時間在身下這人身上尋找可能被藏起來的手銬鑰匙,因為他很清楚這些人的手銬鑰匙都是錯開攜帶的,也就是說就算他翻到了鑰匙,也不知道會與哪個人身上的手銬配對。
鐵皮低頭看了眼落在自己身邊長凳上的手銬鑰匙,也沒去把它重新裝回兜裏,就這麼任由它躺在煙頭的視線裏,自己則擰開酒壺又喝了一口。
“哥們,這一下挺狠的。”他對煙頭做出了單掌上推的動作,然後又對煙頭解釋道:“不過你放心吧哥們,這家夥不是我們的人。”
他看了眼躺在地上早已失去呼吸的那人,臉上浮現出戲虐的表情:“監察員你懂吧?這哥們是借調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