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早就等在那裏得史東抬起頭對煙頭露出一臉驚喜的表情:“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沒想到?”煙頭看了眼餐桌上的擺設:兩套餐具,一瓶泡在不鏽鋼冰桶裏的香檳。
他在22號拉開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隨手抖開了餐巾鋪在腿上,對正保持著微笑盯著他的史東問道:“你怎麼會沒想到我會過來?”
被煙頭這麼嗆了一句的史東也不惱,他對給兩人倒完酒的22號揮了揮手指,等這個被屏風隔絕出來的小空間裏隻有他們兩人後,才用手交疊撐在下巴上,對煙頭說道:“不如先嚐嚐我帶來的香檳?”
他看向煙頭麵前的酒杯,用眼神示意煙頭拿起杯子嚐嚐裏麵的香檳。
煙頭也沒拒絕,他拿起酒杯來看了眼裏麵金黃色正在冒泡的液體,小小抿了一口之後放下杯子表示自己喝過了,開口對史東問道:“香檳?你是想慶祝什麼?”
“慶祝我們自離開後這顆星球後,首次重逢如何?”
史東的抖機靈並沒有讓煙頭的戒備心降低絲毫,他幹脆靠在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擺出這個代表著拒絕的姿態後,煙頭挑著眼角對史東問道:“我記得,在不到四個小時前我們剛見麵過?”
為了配合自己的話,他側頭看了眼旁邊落地觀景窗下那顆藍綠相間的星球。
史東沒有跟著煙頭的視線看過去,他拿起麵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搖晃著杯子對煙頭說道:“在這個快節奏的社會,可能一秒鍾的分別就能決定生死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煙頭絲毫沒感覺出史東話語裏藏著的詩意,他皺著眉頭像是個最糟糕的赴宴者一樣,張口就把話題帶到了最開始的地方:“是炸毀客船幹掉我的打算失敗,所以才把我叫來這裏,準備讓外麵那些人弄死我了?”
雖然嘴裏說著是有關生死的事,可煙頭還是維持著那副輕鬆的坐姿,他甚至探身把酒杯取到了手裏,小小品了一口。
麵對煙頭的質問,史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他微微搖著頭盯著麵前的桌子,一副因為對牛彈琴產生的無奈表情:“怎麼會!”
“那麼你叫我來幹什麼?”煙頭用酒杯指了指身後的屏風:“告訴我你到底有多大的勢力嗎?”
“當然不是,這些隻是一點必要的安全措施罷了。”
“怎麼?”煙頭挑起嘴角對史東冷笑道:“你竟然會怕一個沒有了異能的異能者?”
正在這時22號推著餐車走了進來,在他朝著餐桌上擺放前菜的時候,煙頭和史東都停下了對話,他們兩人隻是沉默的對視著。
隨著嘣嘣聲在耳邊響起,煙頭注意到了史東的手指,他在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提示22號把屬於他的餐盤放在那裏。
那是一段有著獨特規則的敲打,聽著不像是什麼密碼,而是某種煙頭聽不懂的旋律。
沒辦法,煙頭早就和正常的社會脫節了,他腦海裏唯一回蕩的旋律就是帝國的軍歌,怎麼會去聽那些無聊的靡靡之音。
史東注意到了煙頭眼中閃過的疑惑,他停下敲打桌麵的手指,依舊保持著微笑對煙頭說明道:“這是一首很流行的曲子呢,有空你該去聽聽。”
煙頭搖了搖頭,他此時不太想去思考史東的這種特別隱晦的提示,或者應該說:無論對方此時肚子裏藏著什麼東西,他此時也沒什麼心情去考慮了。
低頭看了眼擺在自己麵前,像藝術品多過食物的精致擺盤,煙頭抬起頭對站在旁邊的22號問道:“有肉嗎?”
“嗯?”22號微笑著正要詢問煙頭想要什麼肉,就聽煙頭接著對他說道:
“就來牛排吧,我要大塊的,能吃飽人的東西,什麼玩意無所謂。”
客人的要求永遠是最大的,22號聽到這個正常的要求後鬆了口氣,牛排這種東西空間站的冷庫裏到處都是。
說句難聽的,就算是煙頭現在要一整頭牛,他都能從地麵給現調一頭上來,這無非就是錢的問題罷了,而坐在煙頭對麵的大人物可不缺信用點。
所以他立即點了點頭對煙頭問道:“好的,請問需要幾成熟?”
“七成。”
“沒問題,請稍等。”
22號並沒有詢問煙頭具體要多少塊牛排,反正冷庫裏有的是,煙頭就算是大胃王也能把他塞滿了。
待22號走了之後,史東拿起叉子叉起一塊蔬菜,細細看了看之後並沒有把它放進嘴裏,而是舉著這個叉子抬頭對煙頭問道:“對了煙頭先生,我記得您現在好像是自由身,並沒有合同在束縛你。”
“有興趣,接個合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