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依依不舍得扳手來,淫蟲倒是灑脫多了,他放開箍著煙頭得胳膊,站在煙頭麵前笑著對煙頭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去幹什麼,但還是祝你順利兄弟。”
“希望以後不會在對麵看到你。”
說完之後他便轉過身,豎起胳膊對身後得煙頭搖了搖算是道別。
分別對淫蟲這種人來說,已經是一種常態了,這也同時是傭兵之間的友情:往往因為一場任務結緣,又因為任務結束而麵臨分別,搞不好未來還會站在對立得兩邊分個生死。
煙頭站在原地,看著淫蟲瀟灑得背影,視線挪開與正在看著他得老爹對視了幾秒,然後對老爹點了點頭。
目送著一行人跨過登機口,消失在自己得視野中,煙頭轉身正要離開,卻看到不遠處戴著一頂寬簷帽的史東,正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正摘下帽子對他微笑著。
麵對史東無言的邀請,煙頭在原地沉默了幾秒後,才走到史東身邊空著的椅子那裏,坐了下來。
“雖然我們之間有很多不愉快,但是我還是想向你表示感謝。”比起煙頭的滿臉冷漠,史東倒是一直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與史東伸出的手握了一下,煙頭依舊沒有開口,他下意識想給自己點支煙,剛把煙掏了出來,就聽到史東微微咳嗽了兩聲。
煙頭順著史東的視線看過去,那邊有一個禁止吸煙的牌子掛在牆上。
他一臉訕訕得把煙又收了回去,開口對史東問道:“你不是應該走了嗎?”
“我的船是下一班。”史東指了指那塊顯示著航班批次的大屏幕:“就是那個,半小時後的那一班。”
“哦。”自覺與史東沒什麼話說的煙頭隨意答應了一聲,他此時已經注意到了原處有幾個人正在竊竊私語,而附近的攝像頭也轉了個方向,把鏡頭對準了他。
“要幫忙嗎?”史東也注意到了這些異常,或者該說他本來就是來這裏為煙頭解決這個問題的。
不等煙頭回答,他便從兜裏掏出兩張船票來:“或許你需要這個。”
煙頭低頭看了眼史東手裏的兩張船票,上麵的顯示屏上刷新出的航班批次,正是史東要乘坐的那一班。
“有個大人物放話了,他說你拿了他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史東並沒有去看煙頭,他盯著前方的安檢口,微微搖了搖頭:“我對你拿了他什麼東西沒有興趣。”
他苦笑了一聲:“每個人都有點小秘密,我有你也有,而我想這也是你甘願窩在那顆小星球上的理由。”
“但是誰在乎呢。”他聳了聳肩膀來強調自己的觀點:“我隻是想還一個人情罷了。”
他把那兩張船票朝著煙頭的方向遞了遞:“如果你相信我,請和我一起走,出於某種規則,這間大廳是中立的,而我們要登上的船也是中立的。”
“或者我換個說法。”史東說的有些渴了,拿起一旁的水瓶喝了口水,邊擰著瓶蓋邊對煙頭說道:“是因為我,這些地方才是中立的。”
他的話說的有些模糊,言下之意便是如果他一旦離開了,便沒辦法再庇護煙頭了。
麵對史東的善意,煙頭沉吟了幾秒,才伸手壓住史東的手腕,把他的手推了回去:“謝謝。”
“嘿!”史東的手腕可不是那麼好推的,他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如同鋼鐵鑄造出來的手腕在煙頭的持續加力中沒有絲毫顫抖:“別那麼著急拒絕,現在可不是耍你那點小性子的時候,或許在帝國的生活已經讓你忘了什麼是危險了?”
“那麼我就提醒你一下,現在至少有三個精銳抓捕隊伍準備拿你換賞金,空間站外還有兩條警戒船上有你的名字,對方的新聞稿已經寫好了,隻要按一個鍵,就能讓你為即將發生的災難性事件負責。”
“是的,你沒聽錯。”史東終於轉過頭看向煙頭,一對情侶坐在他身後得椅子上,正在竊竊私語著。
他手指緩緩在空中畫了個圈:“這間大廳裏的所有人,都可以成為犧牲品,抓捕你的犧牲品。”
他微微皺著眉,深凹在眼眶中的雙眼閃爍著寒光:“如果你是指望你那位小飛行員,那請放棄吧,那條運輸船已經被他們宣布為贓物了。”
史東低頭看了眼自己終端上的時間:“你還有不到十分鍾來做決定,而我們的飛行員現在正在海關辦公室裏,被一堆繁多的文件絆住,幾個持槍警衛就等在門外,一旦這邊發動,那邊便會推開門給她戴上手銬。”
“聽著,為了你我已經違反了很多規定。”史東抖了抖手指,示意煙頭看那兩張船票:“所以不要讓我的努力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