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沒想到,那一天會來的那麼早。
……
第二日正午,嶽嵐劍派的弟子前來傳信。說是幾日之前,英雄堡向嶽嵐劍派發下戰帖,要挑戰江湖絕學“嵐劍十七式”。
英雄堡自新堡主繼位之後,吞並了不少小門派,擴張勢力。如今,這所謂挑戰,恐怕也是向嶽嵐劍派施壓。嶽嵐劍派現任掌門嶽隱壑對此事甚感擔憂,恐有意外。特地來向身在太平城內的兄長嶽隱峰求助。
聽到這個消息,石樂兒躍躍欲試。馬上召集了城內的人進大堂,商議此事。
“哼,我還當魏啟有多聰明,其實也不過如此麼。挑戰嶽嵐,豈不是正好給了我太平城出手的借口……”石樂兒坐在堂上,快樂地說道,“馬上調集人馬,支援嶽嵐劍派。”
嶽嵐劍派的傳信弟子聞言,道:“城主,此舉不妥。英雄堡既然是來挑戰的,本派若不迎戰,日後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掌門遣弟子來,並不是為了要太平城出手,隻是,想找前掌門一起,共挫對手罷了。”
石樂兒笑道:“那我去旁觀,總行了罷?”
傳信弟子無話可說,隻得答應。
石樂兒轉頭,看身旁的魏穎,“看來,我們的計劃可以提前了。”
魏穎的神色有些緊張,他握著腰間的刀柄,感覺著那種隱隱的興奮。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渾厚的聲音,“樂兒,這麼大的事,怎麼不通知我?”
石樂兒抬頭,就見一眾鏢師打扮的人大步而入,領頭的,正是“行風鏢局”的總鏢頭,厲正海。
“厲伯伯,樂兒怎麼會忘記您呢。”石樂兒站起來,笑道。
厲正海朗聲笑著,又看了看坐在石樂兒身旁的魏穎,“沒想到,你這麼快定了婚事。伯伯真替你高興啊,哈哈哈!”
聽到這話,石樂兒和魏穎皆是一僵。
石樂兒不滿地開口,道:“厲伯伯,我們談正事吧。”
厲正海一伸手,道:“不用說了。英雄堡自三英去世之後,魏啟獨攬大權,排除異己,橫行江湖,行事全無一點英雄風範。我聽得嶽嵐劍派來找你,就知道是要對付英雄堡。這還有什麼好談的,我‘行風鏢局’全力支持,絕無二話!”
他說完,身後的鏢師都應合了起來。
大堂之內,立刻一片豪氣衝天。而此時,姍姍來遲的嶽懷江和嶽懷溪兩兄妹進了大堂。嶽懷江的身後背了一個四尺長的木匣,神色裏帶著少有的嚴肅。他走到堂中,對石樂兒道:“城主,我與小溪都是嶽嵐劍派的人,這件事,責無旁貸。我爹方才吩咐了,若是英雄堡真要挑戰‘嵐劍十七式’,便由我和小溪迎戰。還請城主允許我們破戒動手。”
石樂兒笑笑,“正合我意。這一次,我要讓魏啟輸得心服口服。”
眾人商議妥當,便休息整裝,第二日,快馬加鞭,趕往嶽嵐劍派。
……
嶽嵐劍派離太平城不遠,快馬加鞭,連夜趕路,三日篤定能到。
太平城的人馬聲勢浩大,多費了些時日。待趕到的時候,以是比武當日,嶽嵐劍派早已焦急不堪了。看到他們趕到,才算鬆了口氣。
眾人急忙趕往比武場地,卻見那裏空無一人,甚至不見嶽嵐劍派的掌門嶽隱壑。
眾人正心生疑惑,方才那些嶽嵐劍派的弟子突然紛紛拔劍,迅攻而上。
這般突發的情況,讓眾人反應未及。隻見電光火石隻見,幾名嶽嵐弟子已將劍架在了石樂兒脖子上。
“是陷阱……”石樂兒意識到的時候,心中一涼。
“樂兒妹妹,現在知道,太遲了。”
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石樂兒寒毛直豎,異樣的驚懼從心頭湧上。
那些持劍的嶽嵐劍派弟子讓出了一條道,魏啟就背著手,慢慢地走上前來。他身著一襲黛紫衣衫,衣襟和袖口用銀絲鑲了邊,絲絲發亮。他的神情輕鬆悠閑,笑意溫雅,全無戾氣。
魏穎看到他,壓不住心頭的一股怒氣,正欲拔刀。然而,隻是那一瞬間,他便意識到了四周的情勢。終是按捺下了自己的衝動。
“魏啟……你把嶽嵐劍派的人怎麼了?”石樂兒忍下恐懼,問道。
魏啟微笑,“諸位放心,我怎麼舍得殺他們呢。”他的眼神慢慢落到嶽家兄妹的身上,“二位就是嶽嵐劍派‘懷’字輩的傳人了吧,得知家族有難,就趕來相助。果真是血濃於水,情義無私。”
“你不是來比武的麼?為何耍這種手段,快放開樂兒!”嶽懷江開口,大聲喝道。
魏啟笑道:“樂兒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絕對不會動她一根頭發的。不過,嶽嵐劍派的人,我就不保證了。”
“你想怎樣?”嶽懷溪皺眉,道。
魏啟悠然開口,道:“嶽嵐劍派能在江湖上有一襲之地,靠的是‘嵐劍十七式’,還有,戚氏名兵:‘嵐劍’。世人隻知道嶽嵐劍派擁有‘嵐劍’,卻不知道‘嵐劍’雙生,一山一風。惟有雙劍合璧,才能發揮‘嵐劍十七式’的精髓,縱橫天下,無人能敵。”他看著嶽家兄妹,目光落到了他們攜帶的木匣之上,“……九皇神器,必是由戚氏打造,且不記錄在名兵譜上。‘嵐’之‘山’‘風’,自然就是神器。如今,用二位手中的‘風’,換嶽嵐一派的性命。這交易如何?”
“原來,你根本不是想要收複嶽嵐劍派,你的目的是‘九皇神器’!”石樂兒霎那領悟,她看著嶽家兄妹,喊道,“不準答應他!魏啟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根本不會信守諾言!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