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樓生有些詫異:“這還能有個限定嗎?”、
禹淩書不屑的看了看樓生:“隻要踏入一塵境,十年內如果沒有晉級二明境,那他的修行之路就到此為止了,不過你是大師兄認定的同門,自然不會卡在這一關。這些常識怎麼你在宗內修行了這麼久還不知道這些?”
樓生心想玄天那張皇帝臉,誰看了不心顫,別說提問題,就算在他身邊呆久了人都會覺得不舒服。
“看大師兄的模樣似乎是非常看好你,不過修行還是循序漸進的好,小師弟,你慢慢修煉,我估摸著你五年內就能踏入二明境了。”
禹淩書知道樓生的功法是以廝殺為主,他怕樓生為了修行速度而去濫殺,樓生在陣中殺了二十年的人這事大家都清楚,天曉得樓生會不會真的這麼做。而事實上樓生也的確怎麼想過。邊境軍的從軍經曆讓樓生學會了不擇手段,讓他對自己的殺敵能力非常自信,也讓他對自己的跑路功夫更加自信。無數次死裏逃生的經曆教會了他如何快速的殺死敵人,又如何在有遮擋物存在的時候立刻脫身。
但上至玄天下到李理,如果看到樓生以殺練功,恐怕都不會放過他,而且想法隻是想法,真要這麼做,樓生不一定下得了手。
殺草原人,那是天職。殺幻影,那是保命。殺無冤無仇之人,樓生做不到。
***
兩個月之後。
一路前行的兩人當然不可能讓馬兒一直全速前進,不說馬兒吃不吃得消,官道上人終究是有人有馬車的。
走走停停,官道的兩邊不遠處就是一塊塊被開墾的非常整齊的農田,此時田中小麥已快要成熟,金黃的顏色非常亮眼,讓人見了精神大振,隨著微風不停的一搖一擺,時不時飛過的麻雀好奇的歪著脖子看著官道上的人和馬車,叫了幾聲,卻沒人應答,又展翅飛離。
樓生和禹淩書兩人一路走來一路聊天,聊天聊地聊國聊人。時不時的看向周邊,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停過。
樓生笑起來像個孩子。離開這裏的時候他還小,回來的時候也不老,他似乎用著這個笑容證明了自己的勝利。
他,樓生,回來了!
樓生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家,或者說被迫的失去了家。這之後便無處可去,無家可歸,為了生存他一路吃草啃泥,不知多久,來到了魚鱗城,被當時瘋子營的唐宇所收留,成為了一名禹國軍人。身邊沒有鶯鶯燕燕,沒有狐朋狗友,有的隻是密林中的毒蟲猛獸,戰爭時草原人的鮮血和戰友的怒吼。
如今回到了禹國境內,國家的腹地,看到一片寧和景象,自然難以掩飾心中的喜悅,還有……那份仇恨。
放下心中種種,樓生保持著好心情,繼續與禹淩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漸漸地,人開始多了,人多了,自然就擠了。
官道就這麼寬,隻能夠容下五六輛馬車並排,樓生和禹淩書兩人隻是騎馬,倒是還能夠緩慢前行,至於那些坐馬車的貴人們……不好意思,您們繼續堵車吧。
到底是摩托車好啊。
沒過多久,樓生的眼前非常突兀的出現了一大片城牆。
這是禹國國都的城牆,這才是真正的城牆!和它一比,魚鱗城的城牆就像柵欄一樣讓人嫌棄。
黑灰色的城牆仿佛高的沒有盡頭,站在城牆之下,看不到天空,看不到暖陽,在這裏,樓生隱隱的感受到了一股肅殺之意。
它在城牆建成之日便存在,伴隨著城牆,護衛了禹國的國都千年之久。隻要城牆不到,京都永不淪陷。
“重回故地,感受如何?”禹淩書帶著他那標誌性的笑容看著樓生,不過眼中卻是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