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的目光轉到床上躺著的人身上,將那宮婢的身子翻轉過來平躺在床上,將手上的東西貼在宮婢的臉上,退後幾步看了幾眼,然後雙眼一亮,露出一個笑容來。
絲熒和雲箏都已經被驚呆了,君絕塵卻是毫不在意,丟下一句“把你們家小姐照顧好了!”
等絲熒和雲箏從方才那不可思議的事情之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君絕塵和一句話也沒有說過的花千樹已經離開了。
兩人對視一眼,具已明白了君絕塵的用意。心中的驚懼之感頓時減弱許多,將胸腔裏的一口氣鬆了出來。
華笙輕緩地邁動著步子,耳聽四路、眼觀八方,快速轉進一間無人的屋子裏,快速的將身上最外麵一層宮婢的衣服脫掉,露出裏麵的一件青黑色的普通祁涼男子的衣服來。
華笙又將絲熒為她綰好的發髻鬆開,用一條布條綁好。
趁著夜間的黑暗,華笙踮著腳尖,悄無聲息地走在木船板上,慢慢靠近船尾。
趁著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華笙跨到欄杆外邊,攀上深深的埋進水底的鐵錨上連著的鎖鏈上,貓著身子,一點點額沿著鎖鏈靠近水麵,然後悄無聲息地鑽進水下。
黑沉的夜色掩蓋著黑暗之中發生的一切,鳴澗河的水麵上平靜無波,沒有一絲的波瀾,猶如一麵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鏡子。
似乎沒有任何的人發覺鳴澗河平滑如鏡的水麵之下,一道黑影在水下一點點的靠近岸邊。
已經落了帆的桅杆的頂端之上,君絕塵迎風而立,高空的氣流掀起君絕塵的衣袂,黃金打造的發冠箍著的頭發在夜風中翻飛著。
清逸出塵的麵容上帶著一貫的笑容,眼睛盯著平靜無波的河麵。
君絕塵看著水麵之下那道黑影一點點地靠近岸邊,然後上岸,隱進側麵的樹林之中不見蹤影。
他輕聲一笑,身形輕盈得如同一隻鳥一樣從桅杆之上旋身而下。
等在下麵的花千樹,立即上前,道:“主子,人走了,不追嗎?”
君絕塵聞言立即冷著臉,“誰走了?追什麼?真不知道你那雙眼睛是幹什麼吃的。”
花千樹沉默著,向來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竟然帶著些無辜的味道。
君絕塵轉身離開,花千樹寸步不離地跟上去。
華笙拖著濕淋淋的身子,一頭鑽進茂密的林子裏,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後竟然跟著一個黑色的人影。
祁涼皇宮的汾陽宮裏,此時黑沉陰暗,司空熠穿著一身黑金色的袍子,站在汾陽宮的內殿裏,他的麵前站著一個人,穿著一身低調而奢華的黑色衣裳。
“人已經走了?”
那人點頭。
“你幫我看著她,司空煌此一去就不禁蹤影,不要讓他有機會接近她,不要讓她有危險,也不要讓她察覺到。她不禁凍,一凍就病,還怕黑,一黑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