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今日又沒有用晚膳嗎?”
“是。”華笙故意壓著嗓子,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沙啞低沉,不似原來的清亮透空。
君絕塵微一沉吟,道:“你把手中的食盒交給本殿下。”
華笙低聲應道:“是!”恭恭敬敬地上前去,將自己手中的食盒交到了站在君絕塵身邊的隨從手中。
“下去吧!”
“是!”華笙十分鎮定的轉身離開,腳步微微加快,轉過轉角消失在君絕塵的視線裏。
君絕塵忽然發出一陣笑聲,站在他身邊的花千樹手中還提著食盒,望著昏黑的走廊的拐角,無聲無語。
君絕塵搖著頭,歎息著,“真是個傻丫頭,那麼纖細蔥嫩的手指是個普通的宮婢會有的麼!”
“主子,要不要追回來。”
君絕塵微微扭頭去看著木訥著一張俊臉的花千樹,斜斜地睨著她,道:“追什麼,追誰啊?你看見誰從這裏走過去了麼?”
花千樹閉口不言,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微下垂,盯著自己手中提著的食盒,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君絕塵握著握著折扇,轉身往華笙之前的待的屋子走去,呆在屋子裏的絲熒和雲箏看見來人,身體具是不易察覺的一抖,攏在袖子中的雙手不自然的擰在一起。
花千樹跟在君絕塵的身後走進來,將手中的食盒擱在一邊的桌子上,君絕塵的眼睛轉到一邊的床上,穿著婚服的女子側臥著,大半張臉埋在袖子裏,身上搭著一條棉被。
“卿兒晚上又沒有用晚膳?”
絲熒僵在原地沒有動,雲箏鎮定自若的上前,低垂著頭,道:“小姐說身子不太舒服,就先睡下了。”
君絕塵聞言不語,想床邊走去,雲箏頓時屏住氣息,一雙眼睛死死地釘在君絕塵的身上,眼睜睜地看著君絕塵走到床邊。
雲箏立即跨前一步,大聲道:“小姐正在休息,聽聞公子、、、二皇子殿下也是小姐的師哥,也明白小姐這些日子以來實在是、、、還望二皇子殿下能讓小姐好好歇息。”
君絕塵轉過臉來看著她,笑起來,眼中帶著莫名的意味,從雲箏的身邊跨過去,微微俯身伸手將床上的人遮住臉的袖袍拈起,露出被遮住的那張平凡普通的麵容來。
看到他的動作的絲熒和雲箏已經白了臉,立在原地僵硬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君絕塵笑著轉身,看著麵色蒼白的二人,道:“我看卿兒睡得挺香的,想來是這一路上累著了,越是靠近北矍,氣候越是與祁涼不同,卿兒從未在北矍呆過,難以適應我北矍的環境,想來也是有些水土不服的緣故。”
本來已經準備好吃一頓苦頭的絲熒和雲箏此刻都是驚訝得瞪大一雙眼睛,幾乎要將一對眼珠子瞪出眼眶。
君絕塵笑著,眨眼的功夫就從衣袖裏摸出個東西來,一雙眼睛在絲熒和雲箏兩人之間來回打量著。
然後走到絲熒的眼前,在絲熒緊張得不敢動彈的時候,將一個冰冷冷的東西貼到絲熒的臉上,而後退開幾步,上下打量著絲熒,又搖著頭將絲熒臉上的東西取下來,看了一眼雲箏,更是搖頭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