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何計謀子川不知,何處用計自然也不知曉,因地製宜、因敵製變,我能告訴小王爺的,也就隻有這麼多,至於說如何考慮,在小王爺自己決斷。”
沮渠摩柯盯著齊子川,眼神閃爍。這張所謂的軍略圖他自然看得懂,然與客家人比招搖山地利之說,齊子川著實還差些火候。隻是客家人作戰全無統籌,此圖一出,在大局戰略上又是一番精進,未必不能彌補戰役上的兵力短缺。
也罷,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能有這些人馬,自然比沒有好上許多,“但願你這巧舌如簧的書生,真能有幾分本事。”
四百人的軍伍,說多也算不得多,說少也算不得少,在管道上行軍,速度到也不快。一日之後,便已經到了滎陽郡。
大軍駐紮,營帳紮駐井然有序,熾炎軍雖然成軍日短,但朱榮武對軍中法紀執掌甚嚴,因而行軍途中到沒有發生過多的波折。
“薑漓,再有三日便到雲野郡,覺得這軍伍之中過的如何?”薑漓雖然是女子,但常年在外曆練武道,被齊子川這麼一個文弱書生一打趣,也是一笑。
“齊大公子,我這自然還好,就是不知齊公子那邊究竟如何?這騎馬行軍,終究比不得酒樓之中的聽歌賞樂。”
齊子川用長木棍撥了撥篝火,上麵吊鍋中的肉湯已經煮好。單龍燕取出匕首,將鐵塊一樣的烙餅割入吊鍋之中,她現在算是薑漓的近衛軍統領,手底下的一些個男子雖然桀驁,但對武藝高強的單龍燕還是頗為佩服,或者說頗為傾慕。
這次行軍稍顯艱苦,縱然是薑漓軍中,也因瀘匪之亂,一切用度,與諸軍無異。
“龍燕姐姐,不必太多,我還不曾餓。”薑漓從小錦衣玉食,雖然常年在外,對吃穿用度還是有些講究。想那當初深入招搖山,平日所食,也是山中野味,這種鐵烙餅,怕真是第一次吃到。
這處篝火總共四人,除薑漓三人外,李牧芝也坐在一旁。薑漓跟齊子川之間無聊的談話他並沒有在意,一個人坐在那裏獨自飲酒,但也都是淺嚐輒止,酒本身就不多,又是在軍中,能有個味道就算不錯。
李牧芝耳廓一動,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微微一笑,又飲了一口酒。那些一直在暗中跟著的人,也不知是為了他還是那位舞炎公主,無論怎樣,他想要離開,怕是也難咯。也罷,那就去雲野招搖山看看,那裏的風景,定然不輸大漠。
李牧芝看著容貌清秀的單龍燕在那裏搗鼓吃食,突然起身來到單龍燕身邊,“單姑娘,讓我來吧。”對廚藝頗有心得的李牧芝,在伺候這些軍中糧秣方麵,還是有一番特殊手法的。單龍燕輕“哦”了一聲,便躡手躡腳坐了回去。
齊子川對李牧芝其實是有些好奇,他知道薑漓眼界甚高,就比如在稷下學宮那麼多士子中,偏偏選中自己,就是一種識人之能。這個叫白牧的家夥聽說是薑漓專程從齊帝那裏要來的金科榜眼,切不論這人真才實學如何,光是這份名頭,就讓人不得不好奇。
不過自打李牧芝來到熾炎軍,態度不冷不熱,也很少與人交談,倒是讓忙於雜務的齊子川沒時間理會。
“薑漓,在你跟那勞什子秦國皇子卿卿我我的時候,我齊子川可沒閑著,那日不是隨著老朱摸爬滾打,這一身橫練功夫,別說騎馬,縱馬狂奔都是小意思。”齊子川聽到薑漓說他流連歌舞的事,沒來由又想起一出,果斷把話截了過去。
“齊子川,這話可不能亂說,我跟那西秦皇子那可是清清白白的,若是不信,你問問這位白公子,人家可是金科榜眼,不比你這酸儒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