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狀元樓中,便於殿下說道。”李牧芝看見薑漓,也是頗為驚訝,看著薑漓這架勢,怕是衝著他來得,是福是禍,怕是沒辦法躲過。
薑漓嘟著嘴,接著問道,“我當時以為你不過隨口說說,也沒想過你能最終進了一甲前三。照理說我是不該問的,但我還是想要知道,以你的身份地位,為何要來我齊國應試?”
“齊國以文養天下士子,稷下學宮更是天下問道聚首之地,況且白某身份低微……”
“好了,別跟我說虛的。”薑漓不耐煩說道,“我薑漓很感激你將太子哥哥的書信物件送來,也知道你肯定是個有本事的人,但你在北趙既然能見我太子哥哥,想必身份也是不凡,我就是好奇,這樣人才相貌具佳,又有一定地位的人,怎麼會羈宦千裏,到我齊國來求取功名?”薑漓湊到李牧芝跟前,像是逼問一般,“你究竟有何企圖?”
“哈哈,白某不過普通人,哪有什麼心思,殿下怕是疑慮過重了。”李牧芝自然不知道薑漓為何會覺得他參加齊國科舉是有所企圖,其實就連薑漓也不過在聽到李牧芝得了今科榜眼後才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試想,太子薑宸在北趙近十年未帶回過半點東西,而這人卻能夠安然把薑宸的東西送回齊國,光是這一點,這人就絕對與眾不同。再加上他的詩才策論,經緯天下的才略,這樣的人才,不該會被趙王放過才是。可是偏偏他就發生了,其中蹊蹺,肯定另有隱情。
李牧芝知道不好糊弄,哈哈一笑,“來齊國是受人所托,也是想著遊覽天下。至於參加科舉,最終進入殿試,白某也是誤打誤撞罷了。畢竟是讀書人,自然知道齊國文道乃是之首,也就是想過來證明一下自己。至於其他,白某倒是沒有多想。”
“那你的意思,是不會接受我大齊的官職咯?”
“倒是沒仔細想過,也許會考慮考慮,又或者過幾年再掛印而去,因勢隨時吧。”
薑漓一聽,點了點頭,原本心中生出的那種莫名的恐慌似乎消散,心情也是大好,“哦,那你就留在齊國吧,我看父皇對你們也是頗為賞識的。”
“這個……”李牧芝言語中自然表現出猶豫,“白某真是沒有想好。”
往年參加齊國朝試的他國士子,便有得了功名後徑直離去的,大齊對這些士子,也是頗為禮遇,畢竟要彰顯大國氣度,廣納士子之心,因而蠻橫將人留下的舉措並無發生。
“原來白公子在這兒啊,長平見過白公子。”薑芍的突兀出現打破了夾在薑漓與李牧芝之間的那種輕微的尷尬,李牧芝展顏一笑,“草民見過長平殿下!”
“不用多禮,”薑芍朝薑漓望了一眼,“怎麼,白公子與漓姐姐認識?”
“有過一麵之緣。”李牧芝對薑芍的恭敬倒是顯出幾分生疏,畢竟隻在晟明殿見過一麵,又是在那樣的場合,算不上熟絡。
不過薑芍對李牧芝卻是傾慕得很。不論文采,但是李牧芝所展現的英武氣魄,就絕非薑芍平日所見之人能夠比擬。試想一個能夠縱馬北勒山,斬去頭蠻單於項上首級,又能運筆文章,奪取今科榜眼的人,這份氣質,怎是大齊那些纖弱文人能夠媲美的。就是薑顯,在平定今科狀元時,也不過因著李岩東乃是齊人,才給了他榜首之位。若無李岩東,李牧芝蟾宮折桂,自然無甚阻礙。
“原來姐姐與白公子認識,隻是苦了長平我,被禁足宮中,見不了外間繁華,少了與白公子這般人傑相遇的機會。”也不去想薑芍的陰陽怪氣是說給誰聽,薑漓白了薑芍一眼,轉頭對李牧芝說道,“白公子,舞炎就先告辭了,舍妹長平似乎對公子頗為有意,也就不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