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弄堂裏他附了甄心淩的體,甄心淩倒在地上,很難被人發現的。到街頭嘛,被人發現的機率就會大一些。”
“申百華真的會殺死她嗎?”
“她不是很該死嗎?”
“可是,真把她殺了,是不是有點過分?畢竟甄心淩沒有親手殺人,罪不至死吧?”
韋小培漫不經心地問:“現在你倒可憐起她來了?你的同情心泛濫有什麼用,不值幾個錢的。”
“可我也奇怪呀,你怎麼會舍得下這樣的決心呢?”
“我下手太狠了?”
“是不是呀?”
“嗯,對付這種狼心狗肺的騙子,就得下手狠一點。”
柳葉飛嘟囔道:“我還是覺得,讓甄心淩被殺,不太妥當,她確實騙了申百華,接受懲罰是應該的,但要奪走她的命,是不是太殘酷了?”
“這話,到時你對甄心淩自己說吧。”
說話間他們出了弄堂。
已經是半夜了。柳葉飛也開始打嗬欠。韋小培問她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回家休息?她不放心地問:“可那邊的事會怎麼樣?”
“你是問甄心淩,還是問董傑?”
“什麼,董傑?他又有什麼事?”
“我是在問你,你現在關心的是甄心淩,還是董傑。”
柳葉飛想了想說:“董傑那邊,難道又出事了?我現在要說的,是甄心淩嘛。”
“那你想不想知道,甄心淩接下來會是什麼狀況?”韋小培問她。
“當然想知道啊,她會不會真被申百華殺死?”
“那好,咱們去一個地方,你會看到的。”
“什麼地方?”
“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他們來到一條大路上,韋小培伸手攔了一輛的士。上車後,韋小培說道:“去殯儀館。”
柳葉飛驚跳起來,“什麼,去殯儀館?三更半夜,去那裏幹什麼?”
“當然去看死人呀。”
出租車向殯儀館方向開去。柳葉飛也不再說話,但韋小培知道她心驚膽戰,為甄心淩感到悲哀。
到了殯儀館,從一個大門裏進去,操場上靜悄悄的,還沒有送葬的人前來,也沒有一輛車停著。不過從館裏麵傳出一些哀樂聲,那是放給誰聽呢?仿佛隻是在證明這裏是什麼地方。
畢竟是女孩子,柳葉飛對於來這種地方非常不習慣,有點戰戰兢兢。我們在館門口站定,裏麵就是待燒屍體排隊的大廳了。
“我……我不想進去了。”柳葉飛顫抖著說。
“我也不想進去嘛。”韋小培說道。
“那我們來幹什麼,就站在這裏嗎?”她問著。
韋小培伸手一指大門外,“我們不是要證實一個事實嗎?瞧,有車來了。”
果然,有一輛車開進了操場大門。
操場一側有兩盞路燈,勉強照亮整個操場。而那輛車進來,讓人感到非常古怪。
首先它沒有開燈,在深夜裏,無論在哪個地方,汽車都應該開燈的,即使這個操場上有路燈照著,也不應該熄著車燈的,畢竟那兩盞路燈的光亮不夠。
其次,這輛車開進來,沒有什麼響聲。
汽車總有馬達聲吧,即使消音效果再好的車,也總有輪胎摩擦路麵的沙沙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