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做什麼？”
“召喚申百華。”
“啊，你還會召喚僵屍嗎？”
“我不會，但我師父會。”
“你師父會來嗎？”
“他才不會顯身呢，一切委托我來處理。”
韋小培雙手合十，微閉雙目，背對著一根電線杆，念念有詞：“大路朝天，本走一端，無緣不聚，有緣人來，緣既已締，豈可輕甩，善緣棄易，孽緣銷難，惡孳罪成，賬目精確，合該今夜，速來結算。”
然後韋小培咳嗽一聲，用悠長聲調喚道：“申百華，來來來……”
忽聽柳葉飛驚叫一聲：“他在你後麵。你快閃開。”
“何必要閃？是我在放下他。”韋小培微微一笑。
“什麼，你放下他？你的意思你一直背著他？”
“沒錯，即所謂渡也。”
“啊，真難以置信，你既然把一個僵屍從山村裏一路背著，來到城裏？”
“背者，引也。他一直跟著我而已。但他是隱身的，一路來不僅旁人看不到，連你都見不著他的形象吧。”
“如果我知道，我還不得嚇死呀。”柳葉飛心有餘悸。
“嗬嗬，這就是天機不可泄，到時才可為。如果我提早說了，你會一直擔著心，反而影響你一路行程的心境。”
韋小培回過頭，隻見申百華背靠電線杆站著。而他的眼皮是耷拉著的。
這說明他處於昏睡狀態。
韋小培拍拍他的肩，喚道：“申百華，醒醒吧，馬上你就會工作了。”
他的眼皮一挺，兩隻眼睛瞪大，隻是有些空洞。同時他開口了：“我到了嗎？”
“是的，你好好辨一辨，這是什麼地方？”我提示著。
他左右環顧，臉上立即浮現起激憤，“沒錯，就是這裏，我就是在這裏跟她碰上的。”
“那麼，你是否希望今夜還在這裏跟她碰上？”韋小培問道。
“當然希望，我現在就想找到她。”
“見了她，你想幹什麼？”
“我要她償命。”
柳葉飛驚叫一聲：“這麼嚴重？”
韋小培示意柳葉飛別亂嚷。韋小培又問申百華：“具體打算怎麼做？”
他顯然愣了愣，怔怔地說：“我……還沒有想好。”
“那我問你，你能隱身，對嗎？”
他點點頭，“是的，我可以隱身。”
“那麼，你能附體嗎？”
“附體？”他想了想，“好像，能的吧，隻是我沒有試過。”
“你肯定行的。”韋小培鼓勵道，“你想要她償命，可以試試附身。”
“我要怎麼做？”他問道。
“你附上她的身，然後把她的靈魂擠出去，不就行了？”
“那樣一來，她呢？”
“她？不就死了嗎？”
他愣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柳葉飛想問什麼，韋小培卻用眼神製止她。然後韋小培又對申百華說：“好了，現在該你行動了。但你要記著，行動的地點不在這裏，要到街頭去。”
韋小培一指弄堂外，他立即聽話地走出去。
“走，我們從這邊走。”韋小培向柳葉飛一揮手，向弄堂另一麵走去。
柳葉飛在後麵緊跟著，她按捺不住那份緊張和疑惑，追著韋小培問：“你為什麼讓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