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平陽。
轅方城自然比不上京城的繁華,畢竟是大城市。但是轅方城糧食富足,人民勤勞,雖不及京城平陽繁華,但也是百姓所向往之地,更何況轅方城裏還少了權利與金錢的衡量。
白衣漫卷,青絲逶迤的紅鸞將手中的心遞給管家:“管家,麻煩你將這封信遞給延王爺,說是轅方城槿華寺方丈來信。”
管家拱著腰接過紅鸞的手裏的信說道:“公子您稍等片刻,老奴這便去告訴王爺。”
白衣少年就像是一個發號命令的人,白衣少年即便羸弱到似乎他可以一個手指便將他推到。
可是白衣少年眉間淡漠和睿智卻是讓他真正佩服的原因,那堪破紅塵的雙眼似乎是天地最最寧靜的湖水。
當白衣少年用古井不波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他頓時心悅誠服。
楚夜冥看了紅鸞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本少爺說哪裏要那麼煩,直接把那什麼王爺的給拽出來好了。”
白衣少年無奈地看了楚夜冥一眼:“小少爺還是收斂點,這裏可是京城不是轅方城。”
她的口氣有點無奈,有點習以為常。
仿佛是已經很平常地來教導身邊這個紅衣少年。
楚夜冥聞言眼眸一亮,眼底帶著欣喜地看著身旁的紅鸞:“紅鸞可是在擔心本少爺?”
紅袍似火。
白衣勝雪。
惴惴不安。
淡漠靜楚。
“小少爺。”紅鸞輕輕地歎了一聲,眼中無奈:“……你就是一個麻煩。”
從小到大,楚夜冥一直都是一個麻煩。
每一次楚夜冥要是在寺院或者是在外麵弄壞做錯什麼東西或者是事情之後,替他善後的一定是白衣隔塵的紅鸞,不論刮風下雨、電閃雷鳴。
紅鸞原本鐵石心腸準備不再管楚小少爺之事,楚小少爺一副可憐兮兮淚眼汪汪地用小手指指著紅鸞哭道:“你連你未來的相公都不幫忙了!”那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仿佛是紅鸞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於是,這一幫就是六七年的光陰從他們指尖流逝。
楚夜冥默然。
延王府的管家從王府中出來,拱著手說道:“二位公子請進,我家王爺有請。”雖不知這二位公子什麼身份,但從王爺表情來看,想必二位身份定然不簡單。
“有勞管家。”紅鸞施施然行禮,依舊古井不波。
王府真不愧是王爺所住,處處雕廊畫棟,亭台樓夠甚是美麗。更何況這延王是大原皇帝趙齊彥最喜愛的皇子,住的地方自然不差。
管家在正廳門外弓腰:“王爺,老奴已經把二位公子帶到了。”“嗯,讓他們進來吧。”屋裏傳出一道暗啞低沉的聲音,如同千年沉靜的劍
門外的紅鸞和楚夜冥皆是一怔,心中暗歎:此人功夫絕對不低!
“草民趙宏欒(楚夜冥)見過延王爺。”紅鸞和楚夜冥恭敬行禮,不敢有絲毫地怠慢。“二位免禮,二位一位打敗扶桑二十萬大軍,還有一位由了元大師親自引薦,想必日後都是我大原之肱骨大臣,不必如此多禮。”延王爺趙睿安淺笑虛扶,立於正廳之中。
紅鸞和楚夜冥起身直視麵前的趙睿安,立刻被驚住,不是延王爺長相恐怖,而是因為——這丫長得太不像男人了!
玄黑色長袍上繡著精致的金色暗紋勾勒出修長的身形,剛到脖頸的領口又向兩邊翻開顯得整齊劃一,寬大的金色腰帶束住剛勁的腰身;如墨的青絲逶迤在背上,螓首蛾眉,膚白如雪,眼眸流轉,櫻唇嫣紅得如同女子的唇。
他的美與紅鸞的不同,他的美像是誘惑著世人,妖顏媚世;紅鸞的美卻是在拯救世人,清冷潔白。
咚。
楚夜冥倒地,驚訝地睜大雙眼:“……你真是男人嗎?”趙睿安臉色不變,微微一笑更顯媚態:“如假包換……想必閣下便是楚夜冥吧?”
見楚夜冥如此紅鸞立馬拱手說道:“王爺見諒,小少爺一向口直心快。”趙睿安淡笑,天地為之失色:“無妨,人貴在本性。”
楚夜冥站了起來,拜托了先前的失態:“回王爺的話,草民便是楚夜冥,這是趙宏欒。”楚夜冥拽過身邊的紅鸞對著王爺說道。
趙睿安輕輕一笑,道:“本王看時辰也不早了,本王也備了午膳,午膳洗淨後便與本王進宮吧。”
紅鸞本想拒絕的,她是女兒身又如何在王府沐浴。但楚夜冥的確是一個麻煩,紅鸞什麼話都沒說,他立馬笑著答應延王爺留下來吃飯,完全沒看紅鸞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