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
完了,這回禍闖大了!
雖是如此,楚夜冥仍然笑得很欠揍:“方丈你把沿香草種在那裏不是等著讓別人踩的嘛,這麼貴重的東西應該放在隱秘的地方呀!”
“小少爺你這麼說倒是老衲的錯誤嗎!”
楚夜冥笑得可愛而邪氣:“呃?本少爺沒這麼說,不過大師你十分聰慧知道是自己錯了,本少爺我就不多留,大師你也別客氣啊!”
“紅鸞,本少爺晚上再來看你!”
外麵傳來一陣馬蹄踏土地的聲音和了元大師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小子跑!跑得和尚跑不了廟!以後給老衲少來槿華寺!”
竹屋裏,冷香散在竹屋裏。
紅鸞看著飛揚的塵土,清冷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風醉清香。
幾年未見,本以為一向厚顏無恥的楚小少爺會變得有擔當,如今一看,似乎比原來更加厚顏無恥了。
不過
貴在本性而已。
入夜,槿華寺後山幾度微涼惹人顫,月華輕撒。
靜謐的小竹屋中檀香嫋嫋,薄煙伴著冷香傾灑在空氣中,紅鸞正坐於桌前,認真抄寫桌上的一本厚厚的《佛般泥洹經》。
淡淡的煙霧從從她身前桌上的紫金香爐中緩緩冒出,遮蓋了她清幽淡雅的容貌和蒼白修長的手指。
竹屋外傳來輕緩的腳步聲。
來人腳步輕盈,呼吸綿長,靜處極靜,一聽便知是高手,且若非仔細聽還聽不出來竹屋外已有人前來。
小竹屋的門被輕輕地開了下來,一臉小心的楚夜冥連忙站了進來迅速關上門,“太可怕了,紅鸞呀,你們寺院的方丈太可怕了,不就是踩壞他幾顆草至於這樣嗎?”
紅鸞聞言兀自不動,略帶歎息地言道:“小少爺你有所不知,沿香草乃是救外傷之良藥,方丈好不容易從西域運來一些,今日小少爺你倒是厲害,將那些藥草盡數毀滅,方丈能不心疼嗎?”
估計現在,方丈能死的心都有了。
楚夜冥不以為然,笑得不帶好意,“本少爺這不急著看小鸞兒沒注意地下的東西嘛!怎麼樣?知道本少爺急著來看你,是不是感動得沒有話說了?”
手中正在書寫的毛筆忽然停了下來。
她抬眉
清幽淡雅的容貌略顯蒼白。
“這二年在軍中生活如何?”
對於楚小少爺的欠揍問題,無視才是王道。
見她逃避自己的問題,楚夜冥一向神采滿滿的眸中有了一絲黯然。
卻依舊毫不在意地笑笑:“也不想想本少爺是什麼人,自然是在軍營混得如魚得水咯。”
這一點,紅鸞的確自愧不如。
楚小少爺人際關係的確是四通八達,處處廣結天下之能人。
他雖是四大家族之一,但天生喜愛皮皮鬧鬧,不管三教九流王親貴族平民百姓邊疆戰士他都能混得有模有樣。
而且,最讓人招架不住的就是他的巧舌如簧和厚顏無恥。
別以為厚顏無恥是在諷刺咱們的楚小少爺。
厚顏無恥也是一項天賦。
他尤其喜歡把別人的計劃弄得亂七八糟,看著別人急得滿頭大汗自己笑得跟個二百五一樣。
紅鸞曾言:“小少爺你雖表麵頑劣,但心裏怕也是涼薄的吧。”
那時,楚夜冥怔住,伸手拍拍紅鸞荏弱的肩膀,“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紅鸞也。”
有人說過,真正冷漠並非無情之人有,而是多情之人才有。
因為情債太多,所以更傷人。
咱們的楚小少爺很明顯是屬於‘似乎多情心中無情’那一類。
然而紅鸞和楚小少爺截然不同。
紅鸞她極易動情,也是很多情。
隻是她從不說出自己的感情,將那些動情掩藏在心裏隻有自己知道和承受。
紅鸞收起手中的書卷,走到主桌旁拿起桌上的茶具,“趙某一直知道小少爺你人緣很好。”
“那是自然!”楚夜冥得意地笑:“你可以崇拜本少爺,也可以愛上本少爺的。”
她不語泡茶,纖長的手指有條不紊地泡茶,潔白的衣袖攏了一袖清月之輝。
微微清風吹進了竹屋裏,時間忽然安靜了下來,楚夜冥看著紅鸞泡茶。
仿佛
隔了很久很久,聞到鸞花的清香。
熾烈的熟悉感在心中燃燒,清冷的眼神仿佛帶著溫柔看過來。
這種感覺,似乎是透不過氣的疼痛……
今生相遇究竟是為了什麼?
仿佛
時間在一瞬間停止。
茶已泡好
茶香卻早已蔓延在竹屋。
紅鸞拿起茶杯遞給楚夜冥:“趙某恭喜小少爺安全回來。”
楚夜冥接下紅鸞手中的茶杯,意外得一言不發品茶,雪色肌膚印下些許暗影,“紅鸞呀,你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若是以後喝不得你泡的茶本少爺要怎麼辦啊!”
他的話讓紅鸞一怔。
唇邊綻開一抹蕭瑟且寂寞的弧度,“小少爺可以找人來泡,趙某也許再過些時日便要離開轅方城了。”
離開轅方城?那到哪裏去?
楚夜冥的眉頭淺皺,薄唇輕輕一抿:“你要去哪裏?”紅鸞拿起茶杯微微抿上一口:“趙某要去平陽。”
“平陽?去哪裏做甚?都不如留在轅方城陪本少……”他一見紅鸞臉色不善,立馬改口道:“……不對,是陪著轅方城的百姓安居樂業。”
“趙某需要知道一些事情。”
比如,她的家人為什麼要遺棄她?
月光照得竹屋格外明亮,楚夜冥挑著劍眉:“哼哼,本少爺過幾天也要進京麵聖,不如你和本少爺一起前往京城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