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不能全指望他們,同時也需要向附近其他幾個城市也嚐試援兵,比如離我們兩百五十裏的青城,那邊雖然沒有前麵說的四個城大,但是由於最近駐軍換防,青城正好有兩倍於他們平時駐軍兵力的軍備,雖然離我們遠一些,但如果急行軍的話三日左右也會到了。
而且,青城也是寧國西南部的軍糧囤積重地,隻要我們拿到陛下的聖旨,或者若是可以得到西南行省巡撫的緊急敕令,就可以將軍糧緊急征調過來,這樣起碼能幫我們度過這一時危急。”
於茂臨話音剛落,一個嘲諷的聲音隨即而至:“於都尉這話說的可真是簡單。”
周承左邊下手第三名的軍官抬起頭來,朝著他諷刺的一笑,語音涼涼的:“現在那四個重城不發兵,難道你再去他就會發兵了?等他們磨磨唧唧的把軍隊派來了,隻要晚上個幾日,我們就隻能吃上啞巴虧,他們完全可以說是沒來得及援助我們!說到青城的糧食,嘿嘿,我倒也是挺想要,可巡撫的敕令?咱們的汪巡撫已經借著視察各地民情的由頭,早就跑到安綏那高牆高院裏躲著去了,你還能讓他簽署敕令給你調糧?你沒睡醒吧?”
於茂臨聽了臉漲紅起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由於沒法反駁。他忍了忍低頭片刻,忽又抬頭對著周承抱拳說到:“將軍,王校尉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還請將去這四城請求援兵的任務交給屬下,如果五日之內屬下不能帶兵回來,任憑將軍治罪!”
周承卻麵沉如水,一時沒有說話。
正在這時,通往後院的門簾有些微晃動,周承回頭一瞥,是自己幕僚師爺在揮手叫自己,這位師爺是他初入軍營,他的父親,也就是告老的撫遠大將軍周瑞親自交給自己的親信,當初老父為了讓這個幕僚願意跟著自己,傾盡全力給出了極為誘人的條件,可見這位幕僚師爺在軍事參謀上的手段和謀略讓撫遠大將軍極為推崇。
周承向幾位將領揮了下手,示意暫停討論,便慢慢走到後院這位幕僚的麵前。
這幕僚微微一笑,絲毫不慌的向周承行了個禮,便問道:“將軍這是在做戰前的最後一次安排嗎,要決定作戰的策略?”
周承不知道他要說什麼,隻好微微點了點頭表示。
幕僚又問:“將軍要什麼結果?是打算與城池共存亡,還是要意圖來日?”
周承眉頭微皺,不太喜歡幕僚這次言語的冷漠和自私。
想到這裏,他聲音微冷:“我不明白老師何意,”
鬆明年歲不大,但隻是作為幕僚來講。他大約有二十七八,臉上留了兩撇淡須,加上常年穿著道袍,清風道骨的,倒讓人覺得他有三十五六的年歲,反而忽略了胡須下那毫無皺紋的皮膚和極為俊秀的麵容。
鬆明也不急,隻是躬身對周承道:“周將軍還請稍安勿躁,鬆明這麼說,當然不是建議將軍做個臨陣脫逃的小人,或者保全自己,如果鬆明隻能出這樣的計策,那又怎配當年老將軍三顧茅廬的情誼呢。”
說罷,他麵色微肅,向周正繼續道:“在下這樣問,隻是想告訴周將軍,現在的軍機來看,將軍要想堅持抵抗下去,指望其他四城已經是下下之策,如果要守住這個城,現在就要開始做好艱難死守戎嶽的決戰戰備了,如果不能守住戎嶽,周將軍回去也定是個死罪,還會毀了周家三代英名!
所以如果周將軍想要一線生還的可能,必須要在這裏。無論是將來等到奉王命撤離,還是堅守要塞等待援軍,亦或是與此城共存亡,我們都不能放棄這裏,一旦離開,戎嶽向淵都方向一千裏一馬平川,後麵的城市將不堪一擊,而且,我們逃離的速度絕對趕不上厥勒騎兵追上我們消滅我軍潰散力量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