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城中尚有許多無辜百姓。”雲承月急道,“倘若焚城,豈不是連這些無辜百姓都要一同落難。”
“那你又怎知現在究竟還有多少人不曾被粘染過?”若虛麵色頓冷,“我本是修仙之人,最忌塗炭生靈,倘有更好的法子,我又怎會說出這必遭天譴的方法來。”
“將施法之人除去都無法挽回麼?”我憂心道。
若虛搖搖頭道:“施法之人我定然要除,但是事已造成,是無法挽回的,惟有焚城一法。”
見我沉默不語,若虛又道:“即便是恒王親臨,亦隻有此法。”
“此事暫且擱置,容我好好想想。”多少無辜的生靈要慘遭塗炭,叫我於心何忍?
“施法之人又如何除去?”我問道。
“我會去將他們施法的道場毀了,毀了道場,他們便不能再作亂。”若虛道。
“道場?”我疑惑道,“莫非指的是隨雲山莊?”
“不錯,我已算過,今夜他們會再度施法,倘若不及時阻止,後果不堪設想。”若虛幽幽道,眉間劃過一縷黯然。
“今夜我與你同去。”我道,“你以一敵眾,還是多個幫手好些。”
聞言,若虛麵上竟凝起一抹複雜的神色,緊盯我半晌方道:“倘若我是恒王,想必我亦會為你這樣的女子動心罷。”
言罷,他轉身離去。
入夜,我與若虛奔隨雲山莊而去。
為防今夜落玄晨偷襲,我刻意將雲承月留在城中,所有兵馬均由他調遣,而清暉並風雲十二使,我已暗中叮囑他們將所有城門封死,並準備好足夠的火種,我已下定決心,待毀了永生道的道場之後,我便焚城,而後率兵退居八十裏外的青衣鎮。
心中總有些忐忑不安,總覺會有大事發生,而手心也是不斷的沁出冷汗,莫非這隨雲山莊之行我會遭大難?
才趕至隨雲山莊,便見那廢墟之中火光衝天。
“切記沒有我的命令,你千萬不可出來。”若虛將我拉至暗處道,“我知你心高氣傲,你且就聽我這一次。”
“既然來了,自是要與你一起。”我不滿道,莫非真如我想,今夜必有大難,若虛已算到,卻不想我被牽扯其中。
“那道場外有上古十絕陣之一的‘烈焰陣’,你若前去無異是送死,待我破了那陣法自會喚你出來助我。”若虛道。
我將信將疑的點點頭,看他素白的身影飄然而去。
漫天的火光之中,那素白的身影分外醒目,手中的誅妖劍上下翻飛,舞起白光數道。
四條身影將若虛團團圍在正中,這四人手中的兵器相當怪異,一人執單環,一人執雙環,一人執單鞭,一人執雙鞭。四人之間無比默契,分不同路數與若虛糾纏,而在那漫天的大火之中,隱約可見一隻高約幾尺的銅爐,爐中正燃著數枝拇指粗細的高香。
漸漸我終於看出了名堂,若虛是奔那香爐而去,他意在阻止那高香的燃燒,而那四人卻是死死固守,不給若虛半分機會。
兩方久久僵持不下,我不禁也有些心急,眼見那香不出半個時辰便會燃盡,若虛也不曾喚我出手相助,我顧不得許多,飛身躍入戰圈。
若虛見我突然而已,麵上竟湧起一絲薄怒:“你真是要壞我大事。”
話音未落,隻見那手持單環單鞭的兩人臉上竟綻開一抹得逞之笑,繼而隻見一道淡藍色的火光直直奔我襲來。
“小心!”若虛驚呼一聲,一把將我帶開,那火險些燃著我的衣角。
若虛不由輕舒口氣道:“那是三昧真火,若真上了你身,你便必死無疑。”
三昧真火?我大驚,再望向那四人,那四人皆是麵露喜色。
“倘若你不前來,我定然會將這四個妖人誅滅,你若一來便分了我的心神,誅滅這四人便是難上加難。”若虛道,“他們的妖術對我並無任何作用,對你卻是全然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