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達說笑了,那個不過是一張廢棄的紙。”卻不料,這話尚未解釋完全,就被一陣微風吹過,將紙張飄出馬車。李德全看了一眼飛出去的紙,立即示意身後的小太監追出去撿起來。
“既如此,也是天意。格格若無事,奴才就告退了。”李德全看了一眼急切的紫檀,麵色依舊平靜的對著紫檀說道。這句話聽在紫檀耳朵裏,更是如雷鳴般轟轟作響。這若是天意,那麼天意要如何?
紫檀失神的望著那張已經被那名小太監撿起來的紙,轉到李德全的手裏,放在了詩裏。然後李德全帶著小太監轉身離去的背影。這一切越走越遠,紫檀的心也越來越冷。她該怎麼辦,如果皇上問起來,她該怎麼回。
李德全在最後從直郡王的妾室手裏拿走最後一首詩之後,便匆匆的來到了皇上的馬車。此時的皇子們皆各自散去了。隻有皇上一人坐在馬車裏。李德全立即在馬車外說道:
“皇上,奴才將這些詩都收上來了,皇上要過目?”皇上看了一眼李德全,點了點頭。李德全立即將那一遝紙雙手奉上。皇上倒是沒有急著看。隻是和李德全說了一句:
“停的夠久了,走吧。”於是李德全立即嗻了一聲,便開始在外高聲喊著:
“起駕,走。”一時間,原本還鬆散的隊伍立即變得有序起來,一些家屬女眷什麼的急急忙忙在下人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就有侍衛開始清點人數和馬車馬匹。大約過了半刻鍾,車隊才開始緩緩的前行。
這一路上,紫檀一直擔憂著那首詩,但是並沒有從外麵聽到有什麼動靜。也就隻好在心裏憂慮著。還真沒有人看出紫檀的心事,大約都以為紫檀這是路途疲累所致。直到六月丙辰,皇上駐蹕熱河。
這一路辛苦,如今終於得以歇息。就連思慮深重的紫檀也不由的高興了起來。熱河的氣候並不是特別炎熱,很是清爽。紫檀被安排到四貝勒所屬的院落裏,隔壁就是直郡王院子和五貝勒院子。少不得幾個鄰裏要互相往來,說會話什麼的。畢竟各自的爺們也都忙著在皇上身邊轉悠。
“鈕祜祿妹妹,今日又忙些什麼呢?”這是直郡王的妾室吳雅氏,後來接觸了幾天,紫檀和其也慢慢熟悉起來。烏雅氏是一個好八卦的人,基本上大院裏的那點事都被她說盡了。這也讓紫檀稍微了解到,原來直郡王也不簡單啊。在曆史裏,直郡王是奪位初期就被圈禁了的,顯然也是個有手段的,雖然敗得比較早,這大約也是和直郡王的性格有關。直郡王此人太過直接,也就是習武之人的莽撞。
“原來是烏雅姐姐。姐姐今日可是來的晚了些。”紫檀快步走到院子裏迎接烏雅氏。平日裏這個時候,烏雅氏已經是坐在屋子裏說了好一會話的。
“妹妹有所不知,這不是我們家爺讓我抽時間繡個荷包麼。我在屋子裏找了些料子,特地來找妹妹一起繡一個的。”烏雅氏指了指身後丫鬟手裏端的簸箕。紫檀看到有很多不同顏色的料子,都是適合繡荷包的。
“直郡王真是疼愛姐姐,羨煞妹妹了。”紫檀說著,就將烏雅氏拉近了屋子。兩人坐在椅子上,烏雅氏將那些布料拿了出來,然後仔細的看了看,就對著紫檀接著說道:
“妹妹就會打趣姐姐,你不也是很得四貝勒的寵愛。快來幫姐姐選一個顏色。”紫檀笑了笑,想著往日種種,內心也是微微歡喜的。說著也就將注意力放在了布料上。左看看右看看,便指著一塊料子對著烏雅氏說道:
“就用這塊吧,我看很是適合直郡王。”烏雅氏將紫檀說的那塊料子拿了起來,放在眼前看了看,便滿意的點點頭說道:
“就信妹妹的,就衝妹妹的眼光,這繡出來也不會太差。”說著,烏雅氏就拿起了針線和框子認真的繡起來。倒是紫檀看著烏雅氏甜蜜的樣子,不由得動了些心,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