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無果集---合歡樹之賊心不死(全)(2 / 3)

我呢,在電腦上玩象棋。也許是被雷聲震蒙了,走的步子臭的無可救藥,被一個比我低一個級別的棋手連砍三局。我想如果我能鑽進這個虛擬的網絡裏去就好了,捉住那個網名叫‘傻子’的棋手,狠狠揍他一頓,最好把他揍成真正意義上的‘傻子’。我那個天,氣的我一個勁兒肺疼,---使勁抓住自己的頭發,再來一盤。又他媽輸了,.最後我抓狂了,快瘋了,以至於叼在嘴裏的煙蒂我一口一口撕扯了它。那天智商奇跡般歸了零,這通被人家蹂躪踐踏。

迫使我從輸棋的陰影裏走出來的一件小事是,我的香煙吸完了,本來對麵就是個賣飲品的小店,可是,隔著花果山的水簾洞呢。

玻璃門外三三兩兩的汽車打著雙閃緩慢膽怯的小心前行,它們的擋風玻璃上的雨刷拚了命左右擺動,車的整體視線被雨水彎曲搖曳,突然之間就產生一個幻覺,你所看見的不是汽車而是一條條乘風破浪的小船。啊,這麼想著就有一條船在我的視線最近的距離裏拋了錨。它是輛紅色的兩箱小轎車,車燈照出去很遠,在明亮的光線裏你清晰的可以看到,雨,是多麼滂沱和肆虐。車膜貼的不是那種深黑的顏色,所以你模模糊糊看得到駕駛員勾著手臂,搖頭晃腦的打著電話。裏麵的人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你不想想,雷雨天不在曠野和大樹底下,更不能打電話。我個人覺得她打電話沒把信號跟閃電一塊招來,也就是說,她僥幸沒被雷擊死,她可能跟雷公是親戚。

現在,我被一個小小的道德問題困擾,李的那條大雲是不是在這種令人發狂的狀況下,稍解我的煙癮?東西,指定是偷來的,他都不吸煙,反而臨走臨走給我置下一個魔障,好像如諸葛武侯一樣早已料定我今時今日必有斷絕糧草煙火的時候。或許,我可以再忍耐一會,雨停了,我隻須幾步就能在對麵買到五塊錢的紅石。我手裏端詳著這條大雲,這兩條金字的大與雲,金光燦燦。我轉念一想我這個人為啥直到今日都沒有姑娘投懷送抱?我想明白了,我這個人太迂腐,一條路盡頭是牆就得撞到牆上,為啥?---不知道拐彎。我為了保住名節,也可以解了煙癮,不會先打開吸了,一會兒雨晴了再買來一盒還他不就兩全其美了嗎?你說我這個人都蠢到這份上了,姑娘們能委以終身嗎?我猴急似的在腦筋稍微有點鬆動聰明的時刻打開了那條大雲的包裝,給它開膛破肚,從中取出來一盒,我拿出香煙的同時從裏麵滑出一張賀卡,就任它滑落到腳旁;煙打開,點燃,悠哉了,---我懶洋洋的靠在躺椅裏,仔細體味到底20塊錢的一盒煙跟5塊錢的一盒究竟有啥區別。其實,沒啥區別。

我慢慢想著如果李在這個縣城裏,他現在幹什麼呢?雖然想他沒有一點出息,我更應該關心自己的終身大事,但是,我沒目標啊。你此時要是讓我思念一個女孩子,我都不知道該想想誰。到現在為止我也不能明確李究竟居身何處,他就這樣來無蹤去無影,但是,他總該有個落腳的地方吧?要不,像這場大雨,如果居無定所,別說人了,連條狗都受不了。

煙癮是暫時解了,隨即而生的迷迷漫漫的百無聊賴又悄悄折磨了我一會兒。

我取出李暫存於我這裏的那部李文文的手機,一個這樣的手機要四千多人民幣才能把它據為己有,何況女主後來又刻意加了跟芝麻一樣大小卻猶如星辰一樣閃耀的鑽石,使得這部手機你再也難以估計出它到底值多少錢了。我沒有暴殄天物去破壞這麼完美奢華的一件藝術品,我端詳它也隻為懷念故人。往事風波不在,我想在一個恰當的機會物歸原主,---如果命運允許並肯賜予機遇的話,我想為自己贖過,也為小李贖罪。

‘親愛的,少抽點煙好嗎?’

‘你原諒我,好嗎?’

‘親愛的,少抽點煙好嗎?’

我看著這僅存的三條短信發呆,無意中發現在電腦桌前那把靠椅的旁邊那張賀卡,起身拿來。賀卡的正麵是一副攝影作品,藍藍的大海,天空也湛藍湛藍的,會給人一個錯覺,你如果把照片拿反了,天空就是大海;你既正麵欣賞也得仔細分辨到底哪個是大海哪個是藍天。照片的右下方寫著:海口天空。如果不是看到卡片背麵的那句話,開始,我傻到了天真,我以為這是跟超市裏馬上要過期的奶品一樣,你買一箱,會合情合理的搭配一個像什麼小汽車或者奧特曼一樣的小玩意兒呢。買整條的大雲消費,除非我能明確的知道我沒有明天了,要不,傻氣冒得三丈高,我也不會這麼‘土豪’。背麵是一句話,字體娟秀清新。我看到這句話時突然有了一種五雷轟頂的震撼感覺:親愛的,少抽點煙,好嗎?

這種明白,突然間的豁然開朗用‘醍醐灌頂’來形容再貼切不過。我又想起小李閃爍曖昧的言辭,什麼以後再跟我解釋,我明白了,這一切他可能心知肚明。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李文文別出心裁的伎倆,她的目的明確,就是想靠近李,---為什麼呢?我又迷惑不解,這兩個有著深仇大恨的人,他倆究竟在幹什麼呢?

我短暫的沉思被一陣急促而又清脆的敲門聲驚醒,---外麵一個女士狼狽不堪,她一隻手用一個粉色的包包勉強的遮著嘩嘩的雨水衝刷她的頭,騰出另外一隻手用一串鑰匙使勁敲我的店門,---清脆的響聲是鑰匙和玻璃門你情我願合奏的美妙樂章。我趕緊起身拉開門,恭讓進這位風雨無阻,即便這個鬼天也肯賞光照顧我生意的人。來人閃身而入,可能被大雨淋壞了,進到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就像失足於惡水之地卻奇跡般捉住了一根脆弱的救命稻草(後來我才知道我的推斷是多麼愚蠢)。

平常店裏時不時也會來漂亮女生,他們的美麗是膚淺的,矯情的,五官端正本已是父母恩賜,偏偏貪心不足,多數人描眉化鬢撲霜抹粉。她們的愚蠢是跟那些靠坦胸露背博取眼球關注續而引起現半身衝動的明星一個級別的,不過她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那個膽量跟人家平分秋色。很難見到那種內外兼修的優雅女性,她們懂得最基本的美,女性的美是一種道德的心從內而外催生的一種韻味,從裝扮到談吐再到神色,涓涓幽香,不請自來。雄孔雀展現漂亮的羽毛,壓箱底的絕技就是開屏招惹雌孔雀的矚目以完成交配傳宗接代;到了人類這裏妙趣橫生奇怪的翻轉了,女性精心裝扮為釣得金龜郎可勁在一張臉上弄虛作假。那句話怎麼說來?女人負責美麗,在當代,她們的責任心空前高漲,不惜動刀動槍,手術台上也敢闖一闖。頗具諷刺意義的是,大多數女人不覺得自己是一朵花,她們往往畫蛇添足的在盛開的花瓣之上噴灑香水。

我假裝鎮定自若,其實我已經慌作一團,因為自打本店開張以來,我沒有見過這樣出彩的女孩。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我怎麼想起來這句詩句呢?女孩膚若凝脂又身穿一襲白衣,她急匆匆閃身而入就像一朵素潔的梅花一樣綻放佳韻;我的確聞到了一陣陣幽香,區別於任何國度生產的任何一種牌子的香水味兒,我想可能是一個人的特異的體香吧。我幾乎沒法用我所知的全部語言詞彙都不可描述她,正如一個傳說當中的天使突然降臨到你麵前,你怎麼描繪她的風采和那一團神的情韻呢?你寫下什麼都會是對她的褻瀆,因為她勝於文字所能描繪的所有關於讚美的辭令。

“沒有打擾到你吧?我是有急事的,”她微微笑,---我們僅僅隔著一條櫃台,我能清晰的再次悄悄用鼻子偷窺那種迷人的芳香。

“哪的話呢?我能幫到你,那一定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