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天發誓,那兩句話是在念中學時背下來的!當時我背的特快。我覺得我的雨瀟就是劉蘭芝那樣的美人,我將來一定要讓她‘足下躡絲履,頭上玳瑁光,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鐺。’我不能辜負了她的美麗,我一定讓她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陳海像第一次表白一樣,沉浸在曾讓他激動不已的時光中……
雨瀟笑著捶他:“好哇你,上中學的時候居然就敢說你的雨瀟,你憑什麼這麼……”
“雨瀟,從你會喊第一聲海哥哥,我就決定今生今世守著你,我怎麼不能說……”陳海抓住了雨瀟的手。
“海哥哥,我知道——你最愛我。”雨瀟把頭埋在他的胸前,鼻子酸酸的。
“好妹妹,你知道我的心,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呀。”陳海輕輕地摩挲著雨瀟的頭,小聲說。
“那也不一定非要和你去應酬啊?我不喜歡那樣的場麵,我不喜歡那種嘈雜的熱鬧。我願意和你坐在家裏,享受燭光,月光,要不我們去散步,到海邊,到沙灘上,就我們兩個人,好像世界都是我們的……”雨瀟在他的懷中,沒有抬頭,悠悠地說。
“那怎麼可能呢?有的時候,就是工作的需要嘛。再說,如果天天呆在家裏,你也會感覺沒意思的。”
“工作需要你自己去嘛,幹嘛非要拉我參加?在家裏,怎麼沒意思了?”雨瀟抬起頭來,但陳海把她摟得更緊。
“你去了,會讓我遠離**呀?我有這樣的一個太太,誰還敢自做東施呀?”陳海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如果你不想遠離**,我去了又有什麼用?就算你說的是對的,李牧從北京來,你們同學聚會,為什麼我一定要去?這裏也有人**你嗎?”雨瀟用力推著他,她又有些生氣了。但陳海仍然緊緊地箍住她,不放她走。她掙不脫,就直盯著他說:
“上次秦浩然從西安來,你也說是同學聚會,你盡地主之意,要我同去參加,顯得熱情一些。可是,你們除了談誰的老婆漂亮,就是誰掙的錢多,誰混的得意。我除了給你充當道具,再豐富一些你們同學的談資,有什麼意思?我已經不止一次地說過我不想參加你們的聚會,你總是說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到底什麼時候是最後一次?我的意願什麼時候被你尊重?你是否考慮過我的感覺?你想讓我最漂亮、最幸福,這都是你的感覺!你把我打扮得再漂亮,也隻是為了滿足你的虛榮。在你眼裏,我不過是娜拉一樣的玩偶而已!我知道,李牧現在正讀博士,學業有成,你心裏有些不平衡,讓我同去參加……”陳海突然鬆開了她,雨瀟一怔,也不再說下去了,她用力吸一口氣,壓抑著胸中的激跳,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我沒有仔細考慮過自己行為的動機,但肯定不全是你說的那樣無聊。如果你實在不想去,我不再勉強你。”雨瀟的一番話,陳海感覺有些意外,他不知道她的心中有這樣的想法。以前雨瀟說不想參加聚會,他隻認為是小孩子任性的撒嬌,看來遠不像他想象的那樣簡單。
他為雨瀟擦了擦眼淚,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對她說:“我必須要去,不然……”
“你去吧,我沒說不讓你去。”雨瀟的情緒平靜下來,把抑鬱在心中的話倒出來,她覺得痛快了許多。對於陳海的愛,她是深信不疑的。
陳海出去了,從麥當勞給她買了一份她愛吃的炸雞排和一份加冰的咖啡。雨瀟又翻開了她的《中國詩歌藝術研究》,心頭複歸寧靜和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