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似琪遠遠地看見阿芳,從馬上一躍而下奔了過去。
阿芳也向方似琪跑了過去,張開雙臂,把她迎進懷中,姐妹二人當街緊緊相擁,再也不願意分開。
阿芳發現方似琪的手心黏膩膩的都是冷汗,不禁吃了一驚,說:“阿妹,你在任府遭遇了什麼,怎麼嚇成這樣?”
方似琪說:“沒事,回屋再說。”
阿芳擁著方似琪進了相府,回了後院閨房。
敖楨緊隨在後,小心地把青竹放在床上,默默地退出門外。許白楊想要問問在任府發生的事情,金玧拽著他往外走,說:“舅舅,琪兒得為青竹裹傷,咱們不適合留在屋內。”
許白楊恍然大悟,跟著金玧快步走出閨房,回身把屋門關上。
方似琪打來一盆清水,親自給青竹脫下外衣,擦拭掉血汙,上了止血消腫的金瘡藥,完事後打開房門,讓眾人進屋。
敖楨迫不及待地跑到青竹身邊,見她依然臉色煞白,雙唇緊閉,敖楨的一顆心如被刀子割過一般痛了起來。木呆呆地坐在床沿,低垂著頭默不作聲。阿芳滿心的愧疚難言,衝了一杯糖水,慢慢地喂青竹喝了下去。
許白楊說:“這孩子有沒有生命危險?”
金玧伸手探了探青竹的鼻息,隻覺的呼吸綿長,均勻有力,放心地說:“沒有大礙。”
敖楨流著淚點點頭,說:“我知道,可我就是難受。”
青竹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摸了摸敖楨的臉,嫣然一笑,轉頭看到方似琪,小嘴一扁,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說:“都怪我沒本事落在壞人手裏,害的你功虧一簣。小似,你打我罵我吧,都怪我不好。”
敖楨溫柔地哄勸青竹:“不要哭,這事不怪你,青竹乖,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活下來最重要。”
方似琪坐在青竹身邊,握住她的手,真誠地說:“青竹,你拚死保護我阿姐,我方似琪這輩子都欠你的,不要再責備自己。”
青竹哭著說:“都怪我,以後我要好好地修習靈術,再也不給你添麻煩。”
阿芳說:“都怪我,我什麼本事都沒有,完全是個負擔,隻會拖累你們。阿妹替我上花轎,你又為了保護我受重傷,我……”阿芳自責之情越來越重,心中疼痛難忍,捂著嘴哭出了聲。
方似琪說:“是我考慮的不周全,人人都說我聰明,分明是個笑話。差一點把親人朋友都栽了進去,幸好今天有驚無險,否則我一輩子都生不如死。”
敖楨見她們個個都把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先前的不滿一掃而空,說:“你們都別這樣,琪兒,剛才是我不好,是任天問傷了青竹,我不應該遷怒於你。”
小蠻說:“還有那個藍衣人,如果沒有他,姑娘早除掉了任天問。”
敖楨詫異地說:“什麼藍衣人?”
阿芳說:“剛才沒來得及說,阿妹剛剛替我上了花轎不久,一個藍衣人突然闖了進來,想要挾持我。青竹拚死護住,他就把青竹擄走了。”
小蠻說:“任天問已經被姑娘逼得無計可施,藍衣人突然出現,以青竹為人質,姑娘不得不放過任天問。”
敖楨原本以為青竹偷偷地跟隨方似琪進入任府,兩邊人火拚之時受了重傷,萬萬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藍衣人。說:“他是什麼人?”
方似琪茫然地搖了搖頭,說:“我想了一路,始終想不出此人的身份和來曆。我心裏亂的很,總覺得很多事情沒想明白。”
金玧說:“他既然放棄芳姐,改用青竹做人質,應當很了解你愛惜身邊每一個人的個性。”
方似琪說:“不但如此,他還知道小蠻的身份。可怕之處就在這兒,他了解我的點點滴滴,我卻對他一無所知。一個任天問已經很讓人頭痛,再加上這麼個混賬,以後……”
敖楨說:“琪兒,誰知道你回了洛城?”
方似琪說:“隻有二哥……難道是師父?”
金玧說:“你師父那麼疼你,你別胡亂猜疑。”
敖楨說:“大哥,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琪兒的師父根本不是好人,這麼跟你說吧,將來有一天琪兒幹出了欺師滅祖的事兒,我也不會驚訝。”
方似琪嘿嘿一笑,說:“我已經欺師滅祖了,三年前你離開不久,我把他騙到木神族囚禁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