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在病床上昏迷了整整七天,氣若遊絲,滴水不進。隻能依靠任天問的靈力維持著隨時可能逝去的生命。
任天問日夜守候在旁,人也蒼老了很多,灰白的頭發不知不覺間爬上了鬢角。再加上神情萎靡,衣著邋遢,和集市上賣菜的老頭毫無分別,哪裏還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威風模樣。
在這七天裏,於猛負責調查任逍遙私自走進惡靈塔一事,最終得出了極樂坊老鴇布局意欲害死任逍遙的結論。
任天問恨得幾乎要發狂,親自帶人把老鴇抓進巫靈閣大牢之中嚴刑拷打,老鴇最終受不了酷刑的折磨,咬了舌頭自盡。
於猛吩咐手下把老鴇的屍體拖了出去,說:“師傅,罪魁禍首已經伏誅,您消消氣,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天相,一定會蘇醒的。”
任天問說:“什麼罪魁禍首,你的腦子不中用,以為你師父的腦袋也不中用?老鴇是個什麼東西,借給她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付我兒子。”
於猛低垂著頭,說:“師父說的對,是徒兒考慮不周全。”
任天問說:“逍遙從極樂坊的上房之中走出來直奔惡靈塔而去,分明是有人用花言巧語蠱惑了他。此人心計之深,心思之毒,世所罕見。”
於猛說:“師父,會不會是肅王殿下和敖楨一手布的局?”
任天問搖了搖頭,說:“不會,以肅王的為人,想不出和極樂坊的姑娘消遣娛樂引逍遙上鉤的辦法,至於那個敖楨,雖然聰明,卻也不是如此陰毒之人。”
於猛說:“究竟會是誰想要害大公子?難不成是許白楊,為了給阿芳拒婚,用這種卑鄙伎倆?”
提起許白楊,任天問滿心的瞧不起,輕蔑地說:“許白楊就是個窩囊廢,顧及妻兒的性命,不敢有任何舉動。”
於猛說:“究竟會是誰,師父可有懷疑之人?”
任天問麵色陰冷,說:“難道是她,難道從一開始,我就想錯了?難道敖楨並不是幕後謀劃之人?”
於猛說:“師父,您懷疑誰?”
任天問說:“從朱若伏法開始到現在,一直有人在暗中幫著肅王籌謀規劃,為師一直以為是敖楨那小子,看來為師大錯特錯。”
於猛說:“徒兒曾得師父指令暗中調查,敖楨正是在肅王遇無魂貓妖刺殺那一晚來到肅王府,後來朱若被送上斬妖台,肅王祭壇僥幸活命,不是敖楨謀劃的一切還能是誰?”
任天問說:“你別忘了,肅王被刺殺的那一天,還有一個陌生人來到了洛城。逍遙出事那一晚,你曾看到她和婢女離開相府,而她又是與阿芳最為親近之人,天底下沒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於猛說:“您說許心墨?怎麼可能呢,見過她的人都說她是個毫無見識膽小怯懦的鄉下姑娘。”
任天問說:“她若是城府極深心思詭詐,將真正的自己隱藏起來毫不稀奇。仔細回想一下,我們第一次見麵,就已經鬥了一個回合。無魂貓妖被她心頭熱血的氣味吸引,後來被五個蛇妖一舉鏟除。我以為這姑娘真的是被嚇得腦筋不清楚才企圖自殺,如今看來她分明是故意為之。”
於猛說:“師父是多厲害的人物,一個小姑娘怎麼能騙過您?”
任天問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切皆有可能,也怪為師過於自信,一直小看了一個黃毛丫頭。許白楊膽小怯懦,許慕文是個粗人,為師做夢也沒有想到許家會出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人物。”
於猛隻覺得不可思議,說:“師父,這麼多年來,年輕一輩中隻出了一個方似琪算個人物,沒聽說還有另外還有一個年輕姑娘心思詭詐的?”
任天問全身一震,突然回過頭來,神情古怪之極,嚇得於猛腦子發蒙。
任天問說:“為師怎麼忘了許心墨還有一個名字叫小似?”
於猛點了點頭,沒敢吭聲。
任天問說:“阿芳,小似,方似琪,幾個名字之間的聯係絕對不能是湊巧。”
於猛雙腿發軟,口幹舌燥,結結巴巴地說:“師、師父想到了什麼?”
任天問說:“阿芳是個孤女,對外宣稱從小無父無母,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姓氏名字,若她說的不是真話,若她本來姓方,以諧音字做了名字不是不可能。許心墨自小由她撫養長大,跟了她的姓氏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