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秋陽高照,李天推著王蘭在孤兒院的草坪上曬太陽,此時此刻,李天早已丟開了往日的頹勢,麵對王蘭時,他也盡量讓自己微露笑顏。
王蘭兩日下來也都在對李天訴說自己的故事,與李雲影的故事。
“當年,我初入孤兒院工作,還很不適應。有一天,我正在教訓幾個調皮的男孩,但他們一個個不聽話,反而都哇哇大哭起來,弄得我不知所措。突然,我背後一個男人對我說:‘你這樣,孩子們是不會理解的。’他走到幾個孩子身邊,在他們耳邊低聲細語,那幾個孩子便不哭了,紛紛向我道歉。我百思不得其解,一個陌生的男子比我這專業人士還善於管理孩子們。我便笑道:‘先生,你這麼厲害,家裏的孩子肯定被哄得團團轉。’他隻是一笑就離開了。後來我才知道他叫李雲影,經常一個人來孤兒院捐款,這些孩子都是他的老相識了,嗬嗬......”王蘭一笑,繼續說道,“那些年他也隻是初晉教授,算是文華大學最年輕的教授,但是工資還是低得可憐,可他依舊保持著捐款的習慣,漸漸地我對他愈加傾慕了。”
李天並沒有出言幹擾,他安靜地聽著王蘭欣慰地訴說著往事,安靜地看著她那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知道這有限的時間都屬於王蘭,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某一舉動浪費了王蘭哪怕一秒鍾的時間。
“在我和你父親好的時候,我才知道他的妻子不孕,但是他們結婚近十年都是相敬如賓,曾經因為我,你父親還無限的自責,嗨......”王蘭一陣歎氣,突然語氣一轉,眼淚潸潸而下,“可就是這麼一個大好人,他們卻要早早掠奪他的生命!為什麼?”
李天感受到了王蘭的激動,他立馬握住王蘭的雙手,想讓王蘭的身子舒緩下來。
“天兒,我不甘,我不甘啊......我不甘,老天就這麼剝奪了我的幸福!”王蘭淚眼蒙蒙地盯著李天看著,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王蘭暈眩了過去。
李天慌亂中抱著王蘭往房間跑去,駐守醫生給王蘭做了初步檢查,歎氣道:“就是今天了......”
李天聞言,大喊道:“不是還有幾天嗎,怎麼會這樣?”
“也許這幾天她情緒波動太大,耗盡了生機。”
李天一愣,原來這幾天表麵平靜的王蘭,心裏卻從未平靜過。
夕陽剛落,寒風習習,王蘭再次醒來,看著精神好像有些恢複,但這卻讓李天內心一沉。
“天兒,你打開我的衣櫃,裏麵有個木盒子,你幫我拿來。”王蘭略微抬了抬頭,指向衣櫃說道。
李天把一個古樸的木盒子遞給王蘭,王蘭打開盒子,拿出一個戒子,說是戒子其實也不怎麼像,到似一普通鐵圈,烏黑無光澤。
“這是你父親送給我的,當時我還譏笑他,買不起金戒子,草草送塊爛鐵給我,而且這哪像戒子,這麼大?”王蘭略帶笑顏的說道,但臉色依舊蒼白,毫無氣色,“但他說這戒子比他父親還老,雖然不值錢,但也算是傳家寶了。現在,我把他給你,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另一半,再送給她。”
李天接過戒子,看了看,這戒子內部貌似還有些奇形怪狀的刻紋,他以為是年代久遠造成的刮痕,並沒有在意。
突然,王蘭語氣一沉,“天兒,你要答應我,要找到殺你父親的凶手。”王蘭用力挺了挺身子,雙手握著李天的手臂,低沉道:“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