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百裏憶楠,臉色不變的立於台上,還有君亦槿,半死不活的椅在蕭木染身上。
一根紅線朝蕭木染的方向襲來,打斷了吹笛的聲音,蕭木染揮起冰煞迎上,卻隻堪堪削到了紅線尾端,不久前沉澈的冰蠶絲與之相纏,紅線也是掙紮一番再斷的,而這次,蕭木染卻一下子削斷了它的尾端,可見冰蠶絲和冰煞的區別。
“他沒死!”百裏憶楠似乎猶豫了一下,才說道。
蕭木染胸口一震,全身血液像是倒流了,呼吸斷斷續續,若仔細看,她的手多在顫抖,即使內心在咆哮,腦中理智卻依然叫囂。
百裏憶楠似乎看出了她所想,說道,“不相信,你可以去聞一聞他身上有沒有腐臭味!”
君亦槿抓住她,眯眼掃視著赫連翊,蕭木染一想也是,薛千晨昏迷了,這樣就不會指揮他了。
壓抑住心裏翻江倒海的情緒,拉著君亦槿上去聞了聞,確實沒有腐臭味,心裏一喜,卻是聞到一股腐香,疑惑的抬了抬眸,對上赫連翊冷漠冰冷的琉璃藍眸,心裏一酸,下一秒卻是癱軟了下去。
君亦槿拉住她的腰,鼻尖的腐香越來越濃烈,他皺眉想要後退,卻也如同蕭木染一般,癱軟了下去。
“嗬”頭頂上傳來一聲冷笑,有人將他們抬起,放上了那個祭台,並排將兩人擺在離中間那個洞口不遠處。
百裏憶楠伸出修長的手指來,指尖一簇火焰脫離,接觸到空氣後越來越大,一點點的從祭台上放浸入內部,整個祭台如同被放在火裏烤的鐵塊,一點點的通紅滾燙起來。
蕭木染嚶嚀一聲,無力的睜著眼睛,感覺身體下冰冷的溫度一點點的攀高,皮膚也被吸幹淨水分,這下是明白了,百裏憶楠一定是算準了他們兩個,一個想讓赫連翊活,一個想赫連翊死,所以絕對會去確認一下,就中計了。
百裏憶楠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們,撿起冰煞後,歎了口氣,雖然可惜,卻還是還給了蕭木染,順手替她整理衣裳,她穿的還是那件精致的青色衣服,布料好到這麼多天的追趕也沒有磨破,頭上的流蘇不知道什麼時候失蹤,青絲隻是隨意的綁在後麵。
君亦槿也被整理了一番,百裏憶楠便從懷中取出匕首,在君亦槿身上頓了頓,還是在他手腕上試探性的劃了一刀,隻見白紅的肉,卻不見有血透出,歎了口氣,將目光轉到蕭木染身上。
蕭木染能看到百裏憶楠剛剛的動作,心裏五味雜陳,那應該是君亦槿為救南宮子卿放幹淨身上的血,所以,現在還沒有補回來,還時不時任性的吐一口出來,那麼,他是怎麼活著的?
接下來,蕭木染就沒有心思考慮這些,手臂上的刺痛告訴她,自己也被劃了一刀,低頭看去,嚇的差點尖叫,霧草,居然手腕被劃了一刀,鮮豔的血順著白皙的肌膚流淌到地上,觸碰上那雕刻出來的紋路,緩緩蔓延開。
君亦槿直起身,想要攻擊百裏憶楠,奈何體內的力量似乎被一層網束縛住,身體又跌了回去。
百裏憶楠勾了勾唇角,去撥蕭木染另一邊的手腕,手中利刃的寒光映入蕭木染的眼睛裏,帶著死亡的味道,緩緩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