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郢:“......”
從沒見過比這還幸災樂禍的。
阿弗淡聲笑了笑:“有人心甘情願地享受著金絲雀的生活,那就需要有人提供一個安生立命的地方。”
“我們還能在禦花園裏看看戲,嗑瓜子,也能解悶,你說呢?”
“難道你不想看那些妃子們到時掉下去後,是誰去救的他們?”
單郢咬著一口銀牙,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狼心狗肺的給拖出去分屍。
“你不知道陛下因為什麼不納妃的?”
“還不是為了你才承受這麼大的壓力。”
“你倒好,玩玩玩,玩到他頭上去了。”
“你說你小小年紀,不學會善良你想幹什麼?”
阿弗將扇子從他手上奪過來,抬手在他頭上一陣猛拍:“我當然知道,所以我都把良辰吉日給他選好了。”
“什麼良辰?”
阿弗雙手掐指一算,似恍悟地點了下頭。
“正是今夜,吹東風的吉時。”
正在這時,裏麵忽然傳出一聲嗬斥。
“這件事情朕已經說了多次,不許再議。”
“可你們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挑戰朕的底限。朕忍了你們許久,現下卻是不打算再忍了。”
“陛下,子嗣為重,您不能再一意孤行下去了。”
“那好,如果你們能找到合朕心意的人,朕便同意你們的請求,若是找不到,無論你們跪多久,決不允許你們多以這種請求來煩我。”
“既然如此,陛下到時不能反悔。”
“朕在你們心底算什麼了?”
“朕一言九鼎,絕無反悔之意。”
“那陛下至少要說明一下,什麼樣的人,才合乎您的心意,您才不會反對。”
內裏窸窣聲一片,聽聲音是在揮斥筆墨。
許久,才聽到賀蘭毅近乎陰鷙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拿走,都給朕滾出去。”
“謝祖隆恩。”
“朕說的是滾出去,你們聽不懂。”
“臣滾,臣現在就滾。”
隨後,便是大臣們接二連三地從裏麵麻溜溜地滾出來。
阿弗忍得住第一個,但成排的球從裏麵溜達出來後,便再也忍不住了。
捧腹大笑。
賀蘭毅現在玩得很溜是嘛!
單郢捂住了自己的嘴偷著樂。
他也不知道自己那看似莊重的陛下怎麼會幹出來這檔子事。
一老臣走到自己麵前,拱手,彎腰,曲身一禮。
“多謝監正大人。”
阿弗抿了抿嘴角,正色道:“不必不必,都是同僚,互幫互助才是基本禮儀。”
“說起來,我當時不知怎麼地就犯了困,竟然沒陪你們進去一道挨罵,害得你們被陛下這般嘲諷,是我的疏忽。”
“各位大人也都到了可以當我爺爺的年歲,陛下還真是不給你們麵子,太不像話了。”
“不過各位大人老當益壯,大家都沒傷筋動骨吧?”
老臣:“......”
阿弗心底身懷愧疚,繼續道:“如果有了我進去,你們肯定不會被罵這般久,都破上回三個時辰的記錄了,真有你們的。下一次,定然要再接再厲。”
老臣哼笑,攥了攥手中的拳頭,轉身便走。
真是看錯人了。
阿弗瞄了一眼那老臣手上攥緊的紙筒,腦子裏忽然便想起方才所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