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要關著我們到什麼時候?”卓思揚咬著下唇瓣,唇角鮮紅,似乎隨時都要滴出血來。
“把你們關了這麼久,在放你們出去之前,來看看你們。”阿弗直接掠過她,往床榻邊走。
“放我們出去,我看你隻是來看笑話的,是吧?”
卓思揚抓住她的手,輕而易舉,對她而言自己不過也隻是個小孩子。
阿弗:“嗯。”
卓思揚氣得咬牙,像將她推出去。
可她的眼睛一往自己身上掃射過來,身子不禁一冷。
手也不自覺地鬆開了她。
阿弗在床榻邊停住了腳步。
床榻上,正躺著那人臉色虛弱,身形清瘦,嘴角微微張開,仿佛有許多未盡的話語欲言又止,可現下他即便說出口,卻虛弱無力。
是太子。
原先還是個鮮花怒馬的少年,現下忽然便成了病體殘軀。
“他病了,發高燒。”阿弗把捂在他身上的棉被掀開。
“正因為發燒才需要把被子捂著。”
卓思揚又不是小孩子什麼都不懂,發熱就是要出汗了才好。
“再這樣隻會把他給悶死,你沒見他出氣多進氣少嗎?”
“你別搗亂。”卓思揚伸手攔他。
阿弗目光一抬,淩厲地掃過她。
冷哂:“你這般迫不及待地便想做寡婦了?”
卓思揚這才鬆手。
阿弗將被子挪開,隻給他蓋一床被,給他重新掖了掖被褥,便瞧見他滿身大汗,自己都開始覺得周圍異常的悶熱。
抬眼環視了下四周:“門扇都關著,不透風。”
卓思揚咬著牙關:“他遇風會著涼的。”
“叫你去開就去開。”
卓思揚跺著腳咬牙,忿忿不滿地哼了幾聲,這才走到窗邊把隔扇把窗戶給打開。
回頭時,卻是瞧見阿弗將不知往太子陛下嘴裏喂了什麼。
卓思揚大聲尖叫,“你在幹什麼?”
阿弗將手收回,轉過頭卻看著卓思揚已經大步跑了過來。
她衝過來,將阿弗從床榻前一把推開,將太子陛下護在身後:“你到底喂了他什麼?你想害他不成?”
說罷,又轉過頭去看,將病榻上的人的嘴掰開,湊低身子似乎想要看清楚什麼。
又搬過他的身子,讓他背脊朝上,麵朝下:“吐出來,快點吐出來啊……”
阿弗道:“如果以後太子陛下不是太子殿下了……”
卓思揚眼角猩紅,攔斷她的話:“太子陛下是太子陛下,身份永遠都不會改變。”
“以後他過著如普通百姓窮困一生的生活,你還願意跟著他嗎?”阿弗輕聲發問。
卓思揚咬著牙,痛訴道:“你們篡權奪位,謀害太子,逼宮陛下,是絕對沒有好下場。”
“殺我父母,這筆血債,我遲早跟你要回來。”
阿弗道:“我要把他送走,你是否願意跟著他也一道去?”
卓思揚一頓,心底的恐慌愈盛:“你到底想幹什麼?要把他送去哪裏?”
阿弗看了眼卓思揚緊緊護在身後那人的麵色,心下已然清楚他是恢複了不少,便道:“如果你想自己回你外祖母那裏的話,我也可以讓你回去。”
卓思揚怔愣片刻,滿腹狐疑問:“放我們離開?”
阿弗點頭:“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