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想轉回頭想看,賀蘭毅卻已經吩咐宋楚將這塊地方封鎖起來。
並且落下一句定論,“趙琥弑君。”
宋楚應了聲是,將牆上的人擒拿下來,又吩咐幾個士兵去抬那魏帝的屍體。
阿弗道:“趙琥給你背了黑鍋,林詡知道嗎?”
賀蘭毅嗯了一聲便也說道:“便是林詡跟我說的,趙琥曾來找過他共同商量如何謀奪帝位,而林詡也在趙琥麵前假裝自己是欲搶奪皇位的樣子,才好留著一個機會,讓我在伯奇軍內安插自己的人手。”
“老狐狸。”
賀蘭毅語氣一拔高:“什麼?”
阿弗訕訕笑:“沒事,你聽茬了。”
阿弗隻在心底暗罵起了這個沒羞沒臊的老狐狸,外人隻道是趙琥弑君,不外是給他當替死鬼。
阿弗按著他的肩膀,伏在他耳邊道:“他真的死了,魏帝?”
賀蘭毅身子微震,身子像是有百爪撓心般的癢,仿佛下一秒她再這般與他說話,手便要鬆開了。
真是,要是長大了多好,長大了還能如願以償地欺負,現在,隻要欺負上她一句便會被她說變態。可她卻是不懂自己忍得辛苦,卻總是明知故犯地來撩他。
他沙著聲音說道:“死了,你的讖言,我會親手毀掉,我不會讓戚淳所下的讖言實現的。”
然賀蘭毅真的誤解阿弗了,她現在一心一意揣著一顆玉璽便想給他,待見周圍的銀甲軍少了之後,才從懷中將玉璽捧出來,“給你的。”
賀蘭毅感覺她一直在懷裏亂動,不多一會心口處又撞上一股冰冷,腳步倉皇一頓。
目光撞見她眼底的雀躍,心下暖意四起,“為什麼?”
阿弗皺眉道:“還能為什麼,我連我親生父親都不管了,好看著你親手拆了他,還幫你把玉璽偷出來,你還問我為什麼,我做得不明顯嗎?”
“你對我好,我就要對你也好,你幫我銷毀讖言,那我也要把世間的一切好東西都交到你手裏。”
阿弗見他不說話,掰過他的臉直接問:“你是不是要給林詡吧?你給他了那你怎麼辦?這次的事情要不是你以自己的名義,在背地裏調動了不少軍隊,多少人又是聽你賀蘭毅的名號才來的?你把這一切都安在他身上了,是不是你骨子裏愚昧的忠君思想在作怪?那王八蛋搶了皇位,以後要是娶成百上千個老婆,我姐怎麼辦?難道要還給太子嗎?他要是以後怨憎你殺了他父親,他母妃的死也與我們脫不開關係,你要如何自保?你別不說話......”
......
......
幽篁閣內,賀蘭毅將她按在了長榻上,單膝跪在她麵前看她:“你想了那麼多人,有沒有為自己想過?”
阿弗將抱住玉璽的外麵那層絹帕撤掉,拉過他的手直接上手給他蓋上一個印章,“蓋了戳,你就是它的。”
“好。”他彎了彎眼角,清淩淩的一笑。
阿弗將玉璽遞給他。
她沒告訴他,自己還有一個私心。
他是她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樣本該高高在上的他無需跪倒在任何一人腳下。
他將玉璽連同她拉入懷裏,道:“我是你的,它也是你的,你蓋了掌了,就必須承認。”
阿弗忽然覺得手下有一萬分的滾燙,玉璽的棱角硌得她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