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堂的消息傳過來時,阿弗揚唇嗬嗬笑了起來。
煙貴妃倒了,柳國公入了獄。
太子的處境還真是艱難,可外麵還有那麼躲豺狼虎豹圍繞著他,群狼環伺,他也真是走得不易。
她一開始的計劃隻是魏帝和煙貴妃,而太子便不再自己的計劃中,隻是這孩子是他倆的衍生物,自然而然要遭受一些連帶之罪。
就像因為自己而死去的孩子,他們的家人至今不也活在一片悔恨之中。
阿弗氣息微窒,仿佛有什麼哽在那處。
隻要一想起那事,總是意難平。
之後也並沒有多加再去留意朝堂的事情,因為賀蘭毅也說了他回去幫自己討回公道。
自己開始了享受這種漫無邊際被寵溺的日子。
不過這樣的日子阿弗過了一天後便表示不想再過下去了。
時值二月,楊柳輕垂,楊花柳絮漫天飛舞。
阿弗在梅林裏看著梅花落下,看著積雪漸漸地將所有梅花一片一片地浸潤濕透,抬手過去拭了拭,涼絲絲的感覺。
下頭竟是積累了一層薄薄的冰,她用兩隻手抓住短匕將薄冰層敲碎,尋了個幹淨的盆便將碎冰裝了起來。
賀蘭毅見她神色古怪離奇,抬手取走了她手上的東西,見到裏麵都是碎冰塊,問她這是想幹嘛?
阿弗未語先笑,而後道:“我沒打算幹嘛?我玩而已。”
賀蘭毅沉了沉眉,蹲下身子,一手抓著她的兩隻手,捧在嘴邊嗬氣:“你就那麼不願把事情說與我聽?”
阿弗皺了下眉,他怎地總是要問那麼多?
今天去了什麼地方?吃了什麼?遇見什麼人?
便連幹了什麼事他都要詢問了一遍,問得多了自己還真是想狠狠地將他的嘴給徹底封住別再問了。
他抬了抬手,將她鬢間的碎發捋到耳後,雙手探了探她臉頰的溫度,氣息一下子便沉了:“冷的。”
方才見她兩手便凍得紅彤彤的,凍傷了卻還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真是讓人無可奈何。
“你的手就這樣了還打算拿著冰去哪玩?”他眼底泛過一絲心疼,又忍不住想打她的衝動。
若按著以前的性子,早就對她破口大罵了吧?
難怪她以前會這般憎惡自己,都是自己罪有應得。
他雙手捧著阿弗的手,輕輕地湊到唇瓣間,啄下一吻。
阿弗身子微顫,手卻被他輕輕地壓在唇瓣間,低聲道:“涼涼的。”
“這樣夠了吧,如果意猶未盡的話......”他戴著金色麵具,眼底含著柔和的笑意。
若是掀開麵具的話,怕是嘴角故意掛著一抹狷狂的笑,故意戲弄她。
阿弗抿了抿唇,“你是不是......那天晚上.....都知道?”
賀蘭毅沒回。
阿弗已經明白了,臉頰慢騰騰地燃起了熱度,忙搖了搖頭,讓冷氣將熱意熏腿,甩開他的手便往後推開了幾步。
雖說自己不是個小孩子,但身體還是個小孩。
害羞也害臊,嘴上說得輕鬆但心底還是慫的。
阿弗喉嚨動了動,嘴角艱澀地吐出了幾個字,低聲暗自地罵了句:“不要臉,下流,老流氓,比我大那麼多。”
他眉皺了皺,最後再卻是聽著聽著漸漸地低聲笑了出來:“也隻是對你而以。而且,就隻能容許你那樣對我了?豈不是對我不公平。以後,不準說我老,我現在不過也才......”